第一章(1 / 2)

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

初夏的六月里,天空的云很美,屋前的草坪也很鲜嫩,在这片被茂密翠绿的森林所围绕的社区里,常有兔子、松鼠及长得像洗熊的动物光临造访,小表们很喜欢追着它们,把它们赶到森林去。有时,在社区附近的路上,也会看到鹿及天生长得一副狡猾模样的狐狸。

特别是夏天的晚上,森林及草地上便会出现许多萤火虫,好象圣诞树上的led(比灯泡小)一闪一闪的。若是把纱窗纱门打开,它们还会飞进来屋里来,陪我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夏天。

不过,这会儿不是晚上,所以看不到半只萤火虫,现在是早上十点,大部分的大人们都去上班了,而小表们也都被校车送到学校去,除了老人、家庭主妇和未届学龄的幼儿之外,应该是看不到其它人的,但是

“咻”一下!远远的从社区街道那头,突然狂飙过来一辆脚踏车,并在某栋独栋房舍前“嘎--”一声地紧急煞车,任由脚踏车倒在草地上,像冲锋敢死队的小骑士般,一跳下车就往屋里冲。

“晨晨!晨晨!我赚到了!我赚到了!”

他一路大吼大叫着闯进屋里,再飙向书房,就在书房门口,他差点迎面撞上一个女孩子,一个胡乱在耳后扎了两支短短的小辫子,看起来顶多像是高中刚毕业才考上大学的女孩子,两颗脑袋一样地色彩缤纷,身上的衣饰装扮也同样前卫,只不过,她比男孩子多戴了一副耳环而已。

“换嘴!”骆晨晨不耐烦地敲敲骆伟翔的额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算我们是美国籍,可还是中国血统,在家里就得给我乖乖的讲国语,出门再去ㄉㄚ你的英文,ok?”

“ok、ok!”骆伟翔更不耐烦了。“在家讲国语,出门再ㄉㄚ英文,行了吧?”

“行了!”晨晨满意地搔搔骆伟翔的头发。“好,你刚刚在叫什么来着?”

忘了之前的不耐烦,骆伟翔马上又跩起来了。“这个月的份我已经赚到了!”

“不会吧?你这小表真的又赚到了?”晨晨怀疑地斜眼睨着骆伟翔。“先搞清楚,是赚来的,还是骗来的、a来的、ㄎ一ㄤ来的?”

骆伟翔得意地咧出雪白的牙齿。“当然是正大光明的赚到的罗!嘿嘿,怎么样?该认输了吧?”

晨晨眯了眯眼“想都别想!”她狠狠地说:“这个月才过去一半,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着,她就转回书房里,嘴里却不清不楚地嘟囔着“shit,早知道会把自己搞得这么难看,当初就该送他上学去了!”

没错,刚满十岁的骆伟翔从来没有上过学,不过,他并不是拒绝教育,而是拒绝学校。

摒弃传统学校教育的课程,代之以引导学习的方式来因应骆伟翔的才能与性向,晨晨针对骆伟翔的个性与兴趣,选择最恰当的课程与教材,在最恰当的时机引导骆伟翔达成学习目的,并鼓励他发掘未知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种教育方式正是美国儿童教育界近来蓬勃发展的一项运动--在家上学。

这种运动又常被称为“拒绝学校”或“废除学校”、“折衷学校”、“有机学校”等等,启蒙者是已故的作家兼教师约翰·赫特,他批评主流教育,曾说:“最重要的是要了解,儿童的学习是独立的,而非集体的。”因此,他鼓吹“拒绝学校”与“废除学校”

谤据俄勒冈州赛仑的“全国家庭教育研究中心”统计,全美约有一百卅万到一百五十万学龄儿童在家上学,约占所有五千三百万学龄儿童的3%。而且,登记有案的在家上学儿童每年增加7%到15%,远高于入学儿童的增加率。

虽然在家上学的孩子拿不到传统的文凭,但研究显示,他们在学业测验上的表现绝对不会输给传统学校的学生,甚至更为聪明优秀,而且,比传统学生有更大的百分比能够顺利进入明星大学。

一向厌恶传统教育的晨晨自然很赞同让太过活泼外向,甚至有点奸诈狡猾的骆伟翔在家上学,免得他到学校去欺负同学惹麻烦。事实也证明,她的决定没有错,骆伟翔从五岁起,就开始自己决定,并安排自己的一切,晨晨不过是提供他所需要的教材,并且在有需要时从旁协助他解决疑问而已。

可惜他一直没有展露出一丝半毫晨晨所期待的音乐天分,却在商业方面拥有令人不敢置信的直觉与野兽般的掠夺本能。

从他五岁那年,无意中提醒超商老板如何才能拉回被新超商抢走的客人,而后获得每天可以到超商免费吃两支雪糕的代价之后,他就明白,自己脑袋里的想法可以为自己赚取需要的东西。

接着,以这个森林社区为基础,他开始到处积极地去推销自己的脑袋,虽然一个五、六岁的小表想要推销自己的意念实在是相当可笑,而且令人怀疑,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他竟然成功了。

因为,他不但有颗聪明的脑袋和无穷无尽的鬼点子,还有一流的口才。

然后,他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了一辆飙风踏车脚,开始向社区外“拓展业务。”直到如今,别看他才十岁而已,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开始和晨晨竞争,看谁赚的钱比较多了。

天哪!这还真不是普通的没面子耶!

在毕业的同侪之中,她已经算是高所得者了,却没想到,才十岁的小表就想爬到她头上跳脚飙胜利舞了!而且,他还不时的提醒她,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她曾经一时兴起的和他打赌,哪天要是他的收入真的高过她的话,这个家就轮到他来发号施令了!

呜呜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就该轮到她去丢垃圾、割草坪、清洗浴室马桶,还有饭后清理和洗碗了?

晨晨靠在窗前郁卒地叹了一口气,可不到两秒之后,她又扬起了一抹狡诈的微笑。

或许她应该先和他“谈判”一下,然后给他设下一些限制?

嗯!没错、没错,只专注于本行的她当然比不上各行各业都去分杯羹的小表罗!所以,若是真的要赌,当然要赌两人都在同一行业时才算吧?

当然,那个小表对她所从事的这一行精不精,或者这种说法公不公平,她是一概不论的,重要的是,这个家的老大只能是她!

位于美国东部经济活动中心的马里兰州,虽然到处充满了美国独立战争及南北战争的遗迹、文化,以及人文景观万种风情,生活步调也略带南方的慵懒轻松,更保留了不少独立战争前殖民时期的古老住宅、建筑及古老的州府。

然而,拥有近五千家与航天有关公司的马里兰州,也有极为良好的投资环境,尤其是在生化、医葯发展方面。譬如,太空总署的格达中心、海军航空作战研发中心,以及全美最大的国防工业洛基·马丁,均座落在马里兰州,制造150,000航天国防工业高所得的就业机会。

至于资讯电脑及电子通讯,更是马里兰州最大的出口技术及产品,全州在这方面的公司已超过两千家。马州及大华府地区的北维州已成为全美硅谷之外的第二电子资讯中心。

二十八岁的骆晨晨所从事的正是有关于资讯这方面的行业,她是属于在家上班的游戏软体设计师,只要每个月到公司开一次会议,其馀时间都可以窝在家里混日子、骗薪水,有问题时,打个电话或上个网就解决了。

请别怀疑,没错,这个外表看似连二十岁都不满的女孩子确实已经有二十八岁的高龄了。而导致她看似永远长不大的罪魁祸首,正是那张天真的娃娃脸!她那苹果也似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明亮无邪,红润的双颊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没事老噘起来的红唇甜蜜得连蜜蜂都要觊觎,就是这么一张幼齿可爱的娃娃脸,加上只有一百五十公分的身高,害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称呼为“小妹妹!”

哇哩咧这真是超级看不起人嘛!

但是,最最过分的还是她那个混蛋儿子骆伟翔,明明才不过十岁,甚至他的五官除了那双迷人的灰蓝眼眸和那管高挺的鼻子之外,其它部分也遗传到她某些娃娃脸的特征,看起来有点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感觉,可是可是他竟然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了!

她几乎可以预测到,将来那个小表铁定会顶破天花板冲上二楼去了!

唔算了,那也没关系,反正他也很有钱,叫他负责修理天花板的费用不就好了?

可是,当他去年满九岁生日的那一天,突然拿诡异的眼光打量她半晌后,他说了--

“我说妈咪呀!你长这个样叫你妈咪实在很没面子耶!我看叫你妹妹还差不多一点吧!”

哇噻,这小表讲话好毒喔!

可就算再没面子,她还是他的老母吧?

没想到,就从那句话之后,骆伟翔就顺应世界潮流,不再叫她妈咪,而改叫她的名字“晨晨”了。

这就真的太超过了吧?

但是呜呜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谁教她生了一个纯东方血统的突变种西方人呢?

巴尔的摩曾经在1904年时在大火中被焚毁,只有在1867年建成的圆顶市政府建筑幸存,虽然之后巴尔的摩迅速重建,成功的转型为兼具现代化与历史特色的商业重镇,但是,市中心区却再也没有恢复过来了,大部分商业中心都转而集中于岸边的购物区及内港区。

而内港区内最热闹的区域又属由派瑞特街商场和莱特街商场垂直构成的港口广场,是可供歇脚及漫步的广场,甚至可以享受海港特有的风光,欣赏落霞残照及海鸥觅食的趣味景象。

此刻,在离内港2号码头的巴尔的摩世贸中心不远处的派巴第欧式高级旅馆顶楼的公爵套房内,瑟洛凡倚在阳台栏杆上,攒眉肃目地凝望着海平面上残留的馀晖沉思。

罢谈完电话的伯恩悄悄地来到他身边轻咳一声,瑟洛凡这才淡淡地瞟他一眼。

“如何?”

“我们可能要到怀俄明州去逛逛了。”

“为什么?”

伯恩转过身来斜靠着栏杆,脑袋却依然对着港边的露天剧场。

“我们已经查到那个孩子的下落,骆伟翔的母亲骆晨晨曾经在你来美国就医的那段期间里,和她的同学莎兰一起在你就医的沙比克医疗中心打工,而且,正好是在检验楼层工作。那时候是她升高三前的暑假,之后她就以怀孕的身分念完高三,在毕业考后隔一天生下骆伟翔,再考上摩根州立大学。”

他转回脸来看着瑟洛凡。“其它事项都不重要,但是,如果我们要了解她们在沙比克医疗中心打工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莎兰谈谈,但是很不巧的是,她已经在去年嫁到怀俄明州去了,所以,我们只好跑一趟怀俄明了。”

瑟洛凡冷眼斜睨着海面。“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个东方女人谈谈?”

伯恩不禁翻了翻白眼。“老天,瑟洛凡,这种事还用得着问吗?如果她们真的在暗中做了什么事的话,你这样大剌刺的跑去质问,她会承认吗?”

瑟洛凡蹙眉不语,伯恩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

“放心啦!如果同时询问她们两个,可能就问不出什么了,可是分开的话,就很容易露出破绽,更何况”他突然露出一个狡诈的微笑。“前天我请人设法去弄点那孩子的毛发来,而刚刚那通电话就是对方通知我已经得手了,待会儿就会把东西送过来。不仅如此,他还因为那孩子不小心被玻璃割伤了,所以,意外的得到几滴那孩子的血。如此一来,要替你们两个作dna基因鉴定血缘的检验就没问题了。”

瑟洛凡徐徐地转过头来,双眸闪闪发亮,充满了紧张与期盼。

“这样吧!我们先把那孩子的血液和毛发送到医疗中心去,顺便留下你的血让他们替你作鉴定,跟着,我们就到怀俄明去。等我们得到答案回来后,鉴定报告应该已经出来了,如果一切都是正面的结果的话,我们就可以去找那位骆晨晨谈谈了。”

瑟洛凡沉默片刻,而后又转回去望着海平面。

伯恩蹙起眉心。“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

“嗯?”

“那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把东西送到?”

为了存活过炎热的夏天,一般人都会躲在冷气房里苟延残喘,但是,森林社区的居民们,如果够聪明的话,通常会关闭冷气、大开窗门,教森林里的夜鸣洗去一天的疲乏,任由清凉的微风赶走白日里的燥热,让自己沐浴在自然的洗礼下。

不过请谨记,纱窗、纱门不但不能打开,而且要关得紧紧的,最好再加上几把锁。因为,实在很难确定现在的蚊子到底是不是会开门、开锁,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猫大都会开门。

那是一只野猫,半黑半白的杂毛猫,不过,也不能完全说它是野猫啦!因为,当初是她去超市买东西时,在车子顶盖上发现有只很奇怪的动物趴在上头死也不走,结果就这样被它赖上了。那时候它好象才只有三、四个月大而已,所以,她也不忍心就这样扔掉它,只好让它加入这一家族了。

如今,它长大了,出外的时间多,在家的时间少了,就跟人类的男人一样,它只有在肚子饿和想睡觉的时候才会回来。

就像现在,它一回来,就窝到晨晨的怀里,那是它的龙床,晨晨也很习惯的抱着它看电视。骆伟翔则窝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猛k她念大学时的书籍,因为他们已经“沟通”好了,要竞争,就得在她专精的行业上竞争才行。

照道理说,这种气氛应该是相当安详的才对,可是

“它在干什么?打太极拳吗?”晨晨瞪着胸前的猫咪喃喃道,后者正很努力的在练习“推手。”

骆伟翔抬眼随便瞄了那么一下下,便又垂下眼去盯住书本。

“做ài做的事啊!”“啊?”茫然不解的晨晨还是瞪着它。“啥米?”

“它是公猫,而且,认定你是它专用的母猫,”骆伟翔漫不经心地回答“所以,现在它正在享用它的专宠,ok?”

啊?它是公猫,而她是它专用的母猫,它现在正在享用它的专宠啥米意素啊?

晨晨依然困惑地瞪着奋战不懈的猫咪,直到它

“啊!”她陡然尖叫一声,将猫咪一把扔得老远,然后抓了一大堆纸巾在胸前拚命的擦拭着。“老天,它喷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呀?”她恶心地叫着。“不会是尿吧?”

骆伟翔则大笑着瞥向悠哉悠哉的在电视前躺下的猫咪,后者一副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模样。

“我是不是该叫你继父呢?”他戏谑地问猫咪。

“什么继父?它刚刚”晨晨叫了一半突然停下,继而用疑惑的眼神在骆伟翔和猫咪之间来来回回的打转。“难不成难不成它刚刚是在在”见骆伟翔点点头,晨晨不敢相信地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恶心地低下头去更用力的擦拭胸前。“shit!shit!shit!shit”骂到一半,她干脆跑回房去洗澡了。

半个钟头后,晨晨回到起居室里,脑袋上包着一条大浴巾。

“那只搞不清楚状况的猫呢?”

“出去了。”

晨晨哼了哼“算它溜得快!”然后坐到原位去擦头发,擦那一头参差不齐的彩色毛发。几分钟过后,她越想越不甘心,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不满地抱怨道:“为什么它不找你而找我?”

“因为你才有大咪咪啊!”闻言,晨晨马上转怒为笑,同时挂起傲人的胸脯。

“是吗?呵呵呵,现在你终于肯承认你老妈我矮虽矮,身材也是挺不错的了吧?”

翻翻白眼,骆伟翔斜眼瞄着她的胸脯。“是啦!对它来讲是大咪咪,可是对我们人类来讲嘛嘿嘿嘿!只不过是乳牛一只而已,有什么啊!”他倏地惊叫一声,险险接住自半空中飞来的无线电话。“你干什么啦!砸到会死人的耶!”

晨晨嘿嘿冷笑,左手还抓着本国家地理杂志、右手抓着遥控器,一副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样子。

“翔翔先生,能不能麻烦你把刚刚的话再讲一次?”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骆伟翔也不认为自己活够了,所以,他转个眼,便咧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有吗?我刚刚有说话吗?没有吧?”

“没有吗?”晨晨眯了眯眼。“那么,你说说那只蠢猫咪到底是为什么找我而不找你呢?”

“你发情了嘛!”骆伟翔毫不犹豫地回答。

“啊?我发情了?”这又关她什么事了?“请解释一下!”

“没问题!”骆伟翔严肃地点点头,同时把书本放到一旁去,而且,正襟危坐地摆好正坐姿势。“因为呢!母猫发情时,通常都会散发出某种特殊的气味,就是这个气味诱惑公猫发了疯。所以说,那只蠢猫之所以会找上你,肯定是你发情不!人类应该说是发骚了。对!你发骚了,所以,散发出那种会诱惑它救命啊!”当邻居们听到从这一家发出类似“谁是凶手”的疯狂叫闹声时,都嘛见怪不怪地挖挖耳朵,当作没听到,除非是时间太晚,否则,通常都是不会有人来抱怨的。

整整一个多钟头后,两个叫哑了嗓子的家伙才倒在玄关前动弹不得。好一会儿后,喘息稍止,晨晨正想爬起来,却听见骆伟翔迟疑地开口了,于是,她又躺了回去,打算先听清楚他的话再来考虑是要休战,还是再战。

“晨晨,那个你确定我爸爸是日本人,而且他已经死了吗?”

晨晨闻言一愣,随即翻过身来趴着,并和朝她看过来的两只灰蓝色瞳眸对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虽然她从不隐瞒他到底是怎么出世的,事实上,当他第一次问她“爸爸在哪里”时,她就老老实实地解释给他听了,即使他根本听不懂,因为当时他才三岁。之后,他又问了许多次,她也耐心地反复说给他听,直到他不再问为止。

但这是第一次,他对她的话有所质疑,而且提出不同的问题。

骆伟翔犹豫了一下后,也翻过身来趴着与她对视。

“因为,最近好象一直有人在盯着我看,刚开始时我以为是错觉,但是当我反过去注意对方时,我发现对方也跟我一样是淡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甚至我还觉得他好象跟我有点像,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就好象好象他快饿死了,却只能盯着眼前的大餐流口水,那种极度饥渴又过分渴望的神情,真是有点恐怖,害我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来了!”

晨晨顿时呆住了。

不会吧?难道难道是那位神秘的岱尔先生?难道骆伟翔真的是那个岱尔先生的儿子?

可就算是又如何?那是精子银行里的精子,也就表示,岱尔自己也能生,应该不会不对!谁说那次解冻的都是精子银行里的“货品?”好象也有几个是作aih(使用先生精子作人工受精)和ivf(试管婴儿)的吧?

然而,话又说回来,既然是要作aih或ivf,那他们应该都有老婆了,不是吗?她能一战成功,那他老婆应该更没问题吧?而且,已婚者通常都很不愿意有这种意外之子出现才对,那他干嘛

“晨晨?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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