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悄悄把小手伸进衬衫内在他的胸膛上抚挲着“对不起嘛!”夏婵低喃。

“以后有什么疑问要直接来问我,不要自己掉眼泪了,知道吗?”

“知道了啦!”

“好,既然我的解释你都了解了,那就”他突然使力一扯扯开了她的衣服,旋即把脸埋进她胸脯上“我好想你,换你来纡解我的欲望了!”他模糊不清地说。“憋了一个星期,我快憋死了!”

夏婵惊叫一声,又笑又叫地欲迎还拒。“讨厌啦,这样很痒的耶!”

“没关系,待会儿就舒服了!”

“不要啦,到到床上去啦!”

“我等不及了!”

“咦?你你在干什么?效?不要啦,到床上去啦!就在旁边说,这样很啊!”饼年前,每一家公司都特别忙碌,即连翟仕禹也得加班,因此,夏婵放学后就到翟仕禹的公司报到。两人吃过晚餐后,他办他的公事,她准备她的期末考,不懂还可以马上问,累了就在套房里眯一下。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必念得这么辛苦了嘛!”

“为什么?”

“因为大学录取率已经超过百分之百了,我随便念一念都可以蒙上一间大学吧?”

“哦!你是说到南部也可以吗?”

“南部!我念!”

她期末考结束后四天,翟仕禹才开始放假,翌日就出发到美国去了。

翟仕禹的妈妈希望全家每一年至少在圣诞节、元旦时能团聚一堂,但这一年翟仕禹无故不,有故缺席,看在他新婚的份上,她特地把团聚的时间延后。

“中国人春节可以多休息几天,那妈妈就可以和你老婆多相处几天了。”

翟仕禹小心翼翼地抱住眯眼打盹的夏婵。“那茱迪”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所以,她也不再像上回旅行那般兴奋,几乎一上飞机没多久她就开始打瞌睡了。

“放心,”卫星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他妈妈语气笃定的声音。“我带她回来之后就告诉她你结婚了,她马上要冲回去找你,我警告她说,如果她敢去打搅你,我一定会生气,她一气之下,就和朋友跑去落矶山脉攀岩,这一去至少会有一、两个月不会回来了。”

“谢谢妈妈。”翟仕禹感激地说。“不过,这回为什么要改在洛杉矶团聚?”

“因为你老婆呀!我考虑到她一定不太习惯下雪这么冷的天气,而且她又怀孕了不是吗?所以,我才特地改到洛杉矶来,因为这里比较温暖嘛!怎么,有什么意见吗?”

“哪敢呀!妈妈,不过”他在夏婵娇靥上啄了一下。“小婵有点失望,她想看看雪的说。”

“这样啊!那明年元旦还是在华盛顿聚会吧!”

“那就太好了。”他把脑袋往后靠。“大家都到齐了吗?”

“到了,到了,就等你们两个了。”

“好,那我到机场前半个钟头会再和你们联络,看他们谁要来接我们。”

“可以,那就等你们罗!”

来的是翟仕禹的三哥卡德修!

夏婵很惊讶,因为卡德修是个非常耀眼的银发蓝眼的白人,跟她想像中的非洲人完全两样,豪迈爽朗的性情更不像翟仕禹所形容的爱哭鬼。再见到卡德修的妻子,她就更惊讶了,因为左兰的皮肤在非洲艳阳的曝晒下显得相当黝黑,比卡德修更像非洲人,虽然左兰完全没有黑人血统。

紧跟着再瞧见卡德修和左兰的孩子,夏婵简直是傻了眼,黑人、白人和黄种人,好像民族大融合似的,最最夸张的是他们竟然是三胞胎!

“卡德修的父亲是南非白人,母亲是非洲某部落的公主,左兰的爸爸是台湾人,妈妈是南非白人。”见她惊讶得合不拢嘴,翟仕禹俏悄向她解释。“而柯伦是德国和瑞典的混血儿,妮娃是尼泊尔和中国人的混血儿;至于二哥亚墨则是西班牙和澳洲的混血儿,他老婆是中日混血儿。”

夏婵听得张口结舌。

“波朗特是世界性家族。”翟仕禹又补充道。“事实上,我也是混血儿,我的亲生母亲是加拿大人,是我父亲到加拿大留学时认识的。”

“欸!”夏婵顿时错愕地瞪大了双眼。“你也是混血儿!”

“没错,看不出来,对吧?”翟仕禹满脸得意之色。“所以,我们的孩子若是出现金发或蓝眼,你可千万别太吃惊哟!”

“难怪你的五官比一般中国人深邃得多,但是真的没想到呀”夏婵喃喃道,然后呆了半天,再突然说:“那我也是混血儿。”

“咦?”夏婵的表情非常严肃。“我是浙江和广东的混血儿。”

翟仕禹怔了怔,继而失笑。“是是是,你也是混血儿,行了吧?”

然而,一见到翟仕禹的养母,夏婵更是惊愕不已。“那那又是谁?”

“我妈妈呀!”

“你妈妈!”夏婵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她的惊讶:“可是可是可是她究竟几岁了?”

“即将迈入堂堂六十大关罗!”

“骗人!”夏婵再也忍不住尖叫。“她看起来最多三十多岁而已呀!”

自华宅里迎出来的女人闻言,不禁笑得花枝乱颠、娇媚至极,但见她精致亮眼的五官妩媚动人、风情万种,虽然只是淡施脂粉,却完全看不出半丝皱纹,而且胸部坚挺,臀部结实,丰满浑圆的身躯依然散发出无尽诱人的气息。

打死夏婵也无法相信翟仕禹的养母玛丽乔已经是花甲年岁了!

“小婵是吧?”玛丽乔一近前来,便亲热地抱住夏婵左亲右吻。“我喜欢你。”

她的中文腔调很奇怪,但至少夏婵都听得懂,不习惯的是要面对一个年轻得像大姊姊的婆婆,还有她热情的招呼。注意到夏婵不知所措的神情,翟仕禹忙道:“妈妈,慢慢来啦!小婵不习惯的啦!”

“是是是,”玛丽乔调侃地瞄了小儿子一眼。“她只习惯让你抱她亲她,特别是在床上,对吧?”

夏婵小脸蛋瞬间通红,翟仕禹白眼直翻。

“妈妈!”

“好好好,不说了,我们先进去吧!”玛丽乔关心地看看夏婵的肚子。“小婵一定累了,先让她休息休息再说。”

这是夏婵所经历过有生以来最热闹,也是最天翻地覆的年,玛丽乔领养的四个孩子都很孝顺,一结婚后就拚命生孩子让养母开心,柯伦夫和亚墨各两个孩子,卡德修的三胞眙,还有翟仕禹未来的宝宝,另外他们还各自领养了两、三个孩子,嚣张的幼儿哭叫笑闹声充塞了整个屋子。

特别是那几个已经会自己走路的孩子,只会乱跑到处捣蛋,但玛丽乔似乎就喜欢他们这个样,整天就看她心满意足地一个孩子抱过一个孩子,再喜孜孜地摸摸夏婵隆起的小肮。

“我很快乐!”她叹息似地说。“真的很快乐!”

四个儿子因为她这句话也跟着快乐地笑了,玛丽乔用所有的爱心来抚养他们这四个与她没有一丝半毫血缘关系的孩子长大,所以,他们最大的期望就是回报养母对他们的恩与爱。

“我想”夏婵悄悄地对翟仕禹说。“多生几个孩子也不错吧!”她自动推翻了自己原先只想生两个孩子的说法。

翟仕禹瞬即感动地拥紧了她。“谢谢。”

“而且”她沉吟着。“我想,我们应该也可以跟他们一样领养几个孩子吧!”

翟仕禹不禁叹息了。“我爱你,小婵。”在她耳边,他情不自禁地悄然呢喃。这是他头一回以言语道出他对她的情意。

夏婵心头一震,旋即狂喜又激动得泪水溢眶而出。“我我也爱你。”她哽咽地说。虽然他早已清楚地说明白他并不是因为情欲而娶她,但少了这三个字总觉得有所缺憾

翟仕禹俯首吻去她的泪水。“真好,不是吗?”

不惊动任何人,他们依偎着离开那一群混乱,还是被玛丽乔瞥见了,她微微一笑。

“我想,蓝斯那小子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老婆吧?”

“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了,妈妈。”一旁的左兰温柔低语。“而的小妻子也同样爱他。”

玛丽乔满意地颔首。“这样就够了。”随又蹙眉“可是茱迪那丫头,是我宠坏了她了吗?我怎么觉得她越来越令人受不了了!”

“不是的,妈妈,”左兰接手抱过来婴儿,让玛丽乔稍微休息一下。“您也同样宠爱他们四个呀!但他们四个都长成好男人了,不是吗?我想是茱迪本身的问题吧!我听卡德修说,当她十岁母亲去世时,已经是个蛮横跋扈的小丫头了,依我个人想法,我认为是她母亲的问题,或者她本身的个性也有关系吧!”

“那倒是,”玛丽乔喃喃道。“她的个性很像她母亲,骄纵不讲理又好强,我真担心她的未来呀!”

“妈妈,中国人有句俗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需要再操心了,让她自己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未来吧!就像蓝斯,你替他担心那么多,不也都是多余的吗?”

“说的也是,”玛丽乔点头赞同,同时又抢回婴儿。“那我就好好享受做祖母的乐趣吧!”

于是,周围的混乱持续着,不久,几对年轻人都先后失踪了,只剩下玛丽乔和四位保母以及六个仆人在应付那十几个孩子,但是玛丽乔一点儿也不在意,不能生育的她能有儿孙绕膝的这一刻,就是她最大的满足了。

比佛利山庄的每一幢华宅虽然大小不一,形状不同,但千篇一律都是包围在绿色森林中,林中还散落着一些木屋、凉亭之类的小建筑,渴望独处的人们都会避开人群躲到那儿去享受一下孤独的滋味。

此刻,下午两点多,正是小表们睡午觉的时候,翟仕禹自林中匆匆而出,进屋内拉出夏婵之后又急急跑回林中去。

“干嘛啦!人家正在和妈妈聊天的说。

“嘘──”

见他神秘兮兮地要她噤声,她也只好狐疑地闭紧了嘴巴,未几,当他们开始听到咒骂声时,两人开始蹑手蹑足地前进,片刻后,翟仕禹拉着夏婵避在一株高大的铁树后,然后指着前方的欧式凉亭顽皮地拚命挤眼。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示意,夏婵早就看到了,她早就看到是谁发出那么激烈的咒骂声了,是亚墨的老婆黛敏,众所周知脾气火爆的黛敏又在喷岩浆了。

而翟仕禹的二哥,那位银发蓝眸的冷静男人亚墨却始终无动于衷地翻阅他的报纸,尽管黛敏又跳脚又踢椅子,甚至还捶他、打他,他依然若无其事地再换另一张报纸来看,又聋又哑的好似全然没察觉到暴烈的妻子正在发飙。

直到黛敏失去理智地大吼“离婚!我要离婚!”亚墨才有如窥伺猎物多时的猎豹一般,一手扔开报纸,一手宛如闪电般将妻子攫入怀中,并又重又狠地吻下去,虽然黛敏拚命挣扎抵抗,但怎争得过高大健壮的亚墨。

片刻后,当黛敏停止反抗,并反搂住亚墨的脖子更热情、更激烈地反吻回去,甚至急切地拉下亚墨的裤裆拉链,并把手伸进去时,翟仕禹才拉着夏婵悄悄离开,留下他们那一对欢快冤家去品尝争吵后和好的乐趣。

“黛敏一天至少要喊上两次离婚,可是大家从来不当一回事,因为每个人都嘛知道她不是真的想离婚,她爱死亚墨了!”翟仕禹笑道。“我保证如果亚墨反过来说要离婚,她肯定会马上亲手杀了亚墨再自杀。”

他们原本想绕到花房去,没想到花房里早已有人了,是柯伦夫和妮娃,一个蹲在地上捡拾碎了一地的花盆,一个傻呼呼地噙着泪水泫然欲泣。

翟仕禹和夏婵相对一笑。

阿伦夫又在收拾妮娃闯的祸了。

到了他们要回台湾的前两天,翟仕禹再次拉着莫名其妙的夏婵跑到离宅邸后有一段距离的小屋外偷偷窥向屋内,只见烈火熊熊的壁炉前,左兰温柔地抱着卡德修的脑袋呢喃安慰着,而坐在床铺上的卡德修则靠在左兰胸前哭得唏哩哗啦的好不悲惨。

“你知道怎么了吗?”翟仕禹耳语问。

“不知道。”看他哭得那般伤心欲绝,到底是死了爷爷,还是奶奶?

翟仕禹低咳一声“那个卡德修他”又咳了一声。“他不小心踩死了一只小青蛙。”

夏婵愣了一下,旋即惊叫:“欸!”

翟仕禹慌忙捂住她的嘴巴,同时拉着她迅速离开,直到快抵达大宅后,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然后无语对视半晌。

夏婵眨了眨眼。“小青蛙?”

翟仕禹点点头。“很小,差不多只有你的手掌三分之一大小。”

夏婵又眨了眨眼“哦!”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漫步回大宅,翟仕禹则走在她身边默默等待着。片刻后,她才突然轰然爆笑出来。“天哪!小青蛙。”

这一家人真的好可爱喔!

翟仕禹也跟着大笑。

这个小女孩依然慢人一步!

回台湾的客机上,夏婵眷恋不舍地趴在机窗上疑疑凝望着洛杉矶机场大楼。

“老公。”

“嗯?”

“大家会常常这样团聚在一起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闻言,夏婵猛然转过身来攫住翟仕禹的手臂“希望!希望!”她迫不及待地大喊着,彷佛最好是明天就能再来一次似的。“最好一个月一次!”

翟仕禹笑了。“一个月一次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每一季一次的话倒是可以。”

夏婵有点失望,但还是拚命点头。“好,一季就一季!”

翟仕禹马上拿来卫星电话按下号码,然后递给夏婵。“那你自己跟妈妈说吧!”

毫不犹豫地,夏婵马上抢过去。“哈罗!妈妈吗?我是小婵啦!我是想问一下,我能不能再到你那儿玩?我是说不要等到元旦,譬如说我放春假那时候”

欸?春假?

翟仕禹愣住了。

可是那不是下个月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