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倒浇红烛夜行船()(1 / 1)

李云昭望着流苏帐外微微透进来的澄澈似镜还算明朗的天光,被顶弄得有些迷糊:……她竟然真的色令智昏,同意白日宣淫哎。

李存勖为她系好了玉佩,瞧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倾身来吻她。他嘴唇干燥温暖,轻轻蹭了几下后把舌头伸进来,她张嘴任他所为,被勾起舌尖吮吸连连,按压顶弄。

直到胸前一凉她才如梦方醒,含羞推了他一把。李存勖盯着她胸前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束胸带忍俊不禁:“你这绑得有些夸张了,有几个习武男子似这般……扁平,而且常绑这个对身体不好。你要担心旁人瞧破不妨穿宽大些的衣衫。”

他伸手去解她的束胸带,她竖掌一挡,仰脸看了看未暗天色,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不可白日宣淫。

他似笑非笑瞥她一眼,勾出花锁晓雾,草萦晴烟的薰然春色,让她好一阵目眩神迷。他合拢她的衣襟,抱起她柔声道:“你不想我么?”

直到她被轻轻放在床榻上,她才用袖子遮住脸,轻声道:“……想的。”

一时间唯闻帐内金钩拂落,声如碎玉。李存勖托起她后背,取下她束发的金冠,耐心地脱去仅是披在肩上的外衣,扯开裹得严严实实的束胸带,赤裸的一团白肉就落在他掌中,差不多正好能一手掌握。他握惯长剑的手有粗糙的茧,不轻不重捏着乳肉按在那尖尖的凸起一擦,带得她身体像过电似的微微一抖。她的呼吸有些乱了,或许从被抱进屋子起就混乱了,如同理不清的丝线。

李存勖长长的有些上翘的睫毛低垂,低头亲吻她通红的面容,她的肩头和锁骨。她被吻过的地方有些作痒,心头也有些作痒。

她微微敞开腿,他的手便毫不客气地伸进去,摩挲她颇为敏感的大腿根部的软肉。等到摸到两腿间那最柔软的地方,他借着日光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构造,比上回烛光下瞧得更是一清二楚。指腹轻轻一触摸,一研磨,就带出一片细微的水声。

李云昭仰着头,像是一枝红酥无力的玉芙蓉,横陈在帐中这一方小小天地,她的眼睛里含着蒙蒙烟月,荡漾着晶莹的华彩,只是一发现他在目不转晴地看着那处,她黑漆漆的眼眸似乎都要滴出些绯色来:“青天白日的,你……”想怪他不知羞耻,但好像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又非初次做这档子事情,也没什么害臊不害臊的。

李存勖的手指在穴口轻轻抚摸一阵,指尖就挂满了汁液,他瞧着那个小小的洞口,似乎容纳一根手指都有些勉强,有点怀疑地试探性往里探了一探。里面的软肉像是用力地向外推挤,又像是热情地向内吮吸,和她人一样又很会害羞又热情大胆,十分矛盾。里头和未破身时一样紧致,只是手指的灵活程度比阳物强得多,他微微弯曲手指慢慢进出,给了里头更贴合的刺激。

“嗯……”李云昭咬着嘴唇闷哼。

他用拇指按压凸起的肉粒,同时食指进出花穴的动作逐渐加快。李云昭抬高臀部,不自觉地去迎合他的动作,胸前乳肉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震颤。当他添至三根手指的时候,淫靡的水声愈发响亮,李云昭忍不住屈起膝盖去踢他的手腕:“……够了。”

他箍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仰头笑看她:“你来。”

坚硬的阳物在她淌着湿漉漉液体的大腿上来回蹭,她明显迷惘了一瞬:“……我来?”

“嗯。”他的目光自上而下,发觉这个姿势能将美景尽收眼底。

她跪坐起身,抻直了大腿,骑坐在他的胯部,用柔嫩的腿心夹着肉柱厮磨,然后用力向下坐可是只吞进一个头,翘起的肉粒和阴唇在他腹肌上反复蹭了几回合,被挤压得酥麻流水。她慢慢起身又坐下去,粗大的阳物一点一点挤开穴肉,感受到他扣住自己腰身的手收紧,并不是面上这样好整以暇,她有些得意,用双腿缠紧了他,穴肉像活了似的吮吸他。

她就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让他完全进去,起伏挺身。抽出再插入,原本不太稳定的节奏,在她慢慢识趣掌握后趋于稳定。李存勖却感觉不上不下,摩挲着她摇曳扭动的腰肢,声音沙哑着催促道:“快一些。”

李云昭才不会听他的话,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吞进他,被撑开的阴唇只有些钝痛感,更多的是交合带来的舒爽。

李存勖直起身来,吮吸她通红的耳垂,身下趁着她落下时猛地一顶胯,插到她最深处。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手臂下滑环住他的脊背,去抚摸他用力时鼓起的背部肌肉。有的时候他进得太深带来一种被劈开的错觉,她未收起的指甲忍不住在他背上划了几道。李存勖“嘶”了一声,不满似的手向下滑,在她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记,随后捧着那两瓣浑圆来回抚摸。

李云昭只骑了一会儿就嫌累了,她习练武功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日不辍,这会儿在床上倒是娇气得很。李存勖嘲笑了她几句,抱着她以相连的姿势一翻身将她重压在身下,在穴道里一碾一转的阳物刺激得她甬道收紧,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抓紧了被褥,粉浓红浥,春意横斜。

李存勖的手撑在她两侧,将阳物整根抽出,绞紧的嫩肉不舍地追逐着被带出一些,他重又重重推进去,两人不由得同时发出一声煽情喘息。李存勖吻她不点而红的唇,不画而翠的眉,坦坦荡荡地问她:“舒服么?”

“……”李云昭捧住他的脸转向另一边去。

她什么也不肯说,身体却很诚实地随着他的动作挺腰,吞吃他的阳物,尽根而入的时候还会反复摇晃,欲求不满似的。大约是全身血液都向上冲到了脸上,她的脸蛋滚烫,酒不醉人人自醉。

被褥湿透了,李云昭也忘了考虑之后下人收拾房间该作何感想,在李存勖身下努力地用穴肉吸绞他,让他脸上现出如出一辙的意乱情迷。

她眼眶完全红了,但却没有流泪,也许是身体里的水都化作结合处的水液,流得到处都是,喷溅的时候洇在李存勖的腹部。李存勖在身上一抹,放在口中好奇地舔了舔。李云昭脑内空白了几息,穴肉紧贴着他的阳物十分突然地狠狠一咬,李存勖闷哼一声,狼狈地快速抽出后射在她小腹上,有的甚至飞溅到她红艶的乳头上。

等李云昭回到岐国时,妙成天和玄净天早就等在王府中了,她们听说梵音天折戟后便一起来瑶姬这请命,只是瑶姬以“等女帝归来后从长计议”暂时劝退了她们。李云昭听了她们的请愿,欣然应允,吩咐道:“同那李星云好好说话。如果能把他请到幻音坊再好不过,他要是不来你们就尽心服侍。”

“遵命。”二女相视一眼,眼中思虑。瑶姬看出来了,咳了一声多问一句:“这个服侍……”

李云昭抚摸枚果的手没忍住一用力,枚果奓毛哀叫了一声,跳脱她的怀抱。李云昭哭笑不得道:“阿姐……想法能不能纯洁一点。”李星云是个重要人物,但也没重要到她派两员心腹献身的地步。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么,估计稍微让漂亮姑娘放低身段哄两句就找不着北了。

妙成天和玄净天退下去后,瑶姬看了她一眼,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在太原多呆两日呢。”毕竟算算日子李存勖也是前几日凯旋回的太原。年轻爱侣总是格外情深意重,恋恋不舍也是人之常情,她本来还打算写信拐弯抹角催她早回呢。

李云昭摇摇头,贪欢这种事,只一回就够了,他们各有琐事加身,哪能当真乐得轻松。

“你回来得正好,通文馆李嗣源的信几乎和你同时到。拆开看看罢。”

李云昭并不避着瑶姬,将信纸摊平在桌上,同她一起看信。信中李嗣源一改之前存心观望的态度,语气热忱,邀她一同去迎接大唐皇子李星云。

李云昭好笑道:“阿姐,你看他这口吻,倒似是颈上架着刀剑,被逼着对那李星云低头。”瑶姬却没有笑,沉声道:“是啊,不良帅确实是诸侯颈间的一道枷锁。”

瑶姬待人接物看似一片温和,但李云昭知她内心其实颇为自负,评判天下豪杰武学修为时云淡风轻,即便是自己王兄和晋王李克用,中原武林公认的绝顶人物,她也一个没放在眼里,只有这位不良帅是个例外。李云昭不由得郑重问道:“不良帅,究竟是怎样一位人物?”

瑶姬道:“不良人乃贞观一朝创立,迄今为止近三百年。三百年间,三十六校尉换了一代又一代人,可不良帅却从未换过。你……明白么?”

李云昭睁大了眼睛,仿佛瑶姬说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闻怪谈:“你是说,他活了三百年?这,这怎么可能呢?”上古异人彭祖寿至八百,但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算不得数。怎么可能有人真的能活过这许多春秋呢?

瑶姬微微一笑,但不知为何,笑容中隐含苦涩:“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他能活这么长,也确实不能算人了。他曾是贞观时有名的术士,你也许也听说过的,他名为……袁天罡。”

李云昭震惊道:“他就是袁天罡么?传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看来都是真的了。”

瑶姬续道:“是。寻常人毕生所学,不过是他所得的一点皮毛。他曾奉命为太宗皇帝炼制长生不老药物,可惜功亏一篑,试药时出了岔子,他全身经脉错乱,容貌损坏,状若妖邪。虽然当真得了长生,但也如行尸走肉。太宗皇帝不愿如此,终究没服用袁天罡炼制的丹药。”

她阿耶十七岁雁门救驾,十九岁太原起兵,二十三岁为天策上将,二十八岁经玄武门之变登基为帝,至万邦拜阶下,上尊号天可汗时也不过三十一岁。他这一生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是未曾被蹉跎的一生。贞观二十年,阿耶他目睹了袁天罡服药后的惨状,是否也有想到他这一生几无遗憾,所以才拒绝服用那枚丹药?

“所以你明白了么?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畏惧不良帅。三百余年……你呀,说不定连他一个零头都没活到呢。”别说袁天罡本身就是天纵奇才,就是寻常资质练个三百年也委实骇人。瑶姬看李云昭神色怅然,宽慰道:“不过,纵然他无敌于天下,也未必事事如意。”

李云昭道:“怪不得李嗣源在信中这样态度,袁天罡无论是以武力相逼,还是以收回赐姓要挟,他都不敢不听命。”被袁天罡格外惦记的晋国与岐国除了实力雄厚外还有一个共通点:赐姓。

只是袁天罡这招能吓吓李嗣源,却绝对唬不住李存勖。李克用父子能坐拥三晋大地,借了李姓的威风是不假,但更多的是凭自己武勇,真刀真枪打下来的。李存勖常年领兵,一定晓得军中最崇拜的是精兵悍将,而不是什么尊贵身份。可惜李嗣源少掌军事,不会明白这一点。

李云昭叹道:“看来我不去这一趟是不行了。阿姐,你也一同去么?”

瑶姬淡淡道:“我去做什么?瞧年轻人谈情说爱、打情骂俏么?我没这么无聊,不去。”李云昭知她嘴硬,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瑶姬道:“……我扮作娑罗天样貌去。”她还是很想亲自见一见这个同宗小辈的。

李云昭和李嗣源踏进李星云落脚的客栈时,正碰上一邋遢道士抓着妙成天的手调戏她:“这位姑娘相貌脱俗骨骼惊奇,绝非人间凡品呐。”

李云昭一个手刀劈在那道士腕上,那道士松手后甩了甩手,一点也不觉得疼,反倒是凑上来把李云昭仔细看了看:“这位姑娘相貌脱俗,龙凤之姿,将来必定贵不可言,绝非人间凡品呐。”

李云昭虽然吃惊于这老道一眼瞧破自己是女子,但后面这几句只道是他疯言疯语,并不放在心上,抬手在面前一挡,避开这老道探究的目光。

只是老道这话自然有有心人在意。半低着头跟在李云昭身后的瑶姬闻言勾了勾嘴角,识得疯老道的李嗣源皱起了眉头,张子凡心思细腻,听后也暗暗留意。

反倒是李星云和上官云阙,虽然觉得那老道不俗,但知他满口胡话,算不得数。李星云、陆林轩和李云昭在青城山有一面之缘,此时也认出对方来,陆林轩指着李云昭吃惊道:“你,你不是那个……”话还没说完,李星云连忙捂住她嘴,陆林轩“呜呜”两声说不了话。李星云心道:傻师妹,他们这些王公贵族最忌讳被人撞破隐私,你可别乱说了。

疯老道转向李嗣源,吃了一惊,浑浑噩噩指着他说:“你,你……”

李嗣源眼中精光翻涌:“怎么,这位道长认得我么?”

疯老道两手在面前乱挥,道:“不,我不认识你。我儿子不见了,我找儿子去。我没见过你,我找儿子去。”他反复念叨着这几句快步走开了,到最后小跑起来,如躲避瘟疫般避之不及。

李云昭看他道袍脏污,用料却极好,遇见李嗣源时明显举止有异,显然是识得的。只是这是李嗣源的私事,她也懒得多问。

张子凡望了一眼那疯老道,上前向李嗣源行礼道:“义父。”

李嗣源横了他一眼,并不搭理,向李星云道:“李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星云弱弱“哦”了一声,随即想到要在这些诸侯面前端好架子,方不能被小觑拿捏,重重清了声嗓子后跟了上去。

瑶姬挨着妙成天坐下,妙成天和玄净天视线下滑,瞧见她右手食指上不离身的玄铁指环,便猜到她真实身份,当下规规矩矩地也不敢和姬如雪等人说笑。

倾国很稀奇地围绕着瑶姬转了圈:“哎呦,又来了位漂亮的大妹子,可惜啊和咱姐妹俩比还是差了点。”瑶姬木着一张脸,眼皮不受控制跳了跳。

倾城好奇道:“那俩谁啊?”

陆林轩问张子凡:“喂,那个人就是你义父?”

张子凡点了点头,道:“另外一位,应该就是岐王李茂贞了。”

一进屋子,李云昭和李嗣源对望一眼,一齐下拜道:“通文馆李嗣源/岐王李茂贞,参见殿下。”

李星云颇有气势地转过身,垂眼看他二人,忽而一笑:“二位请起罢!”

李嗣源还未起身,就迫不及待抢先开口:“自古成大事者都要先站稳脚跟,有了地盘才好竖起大旗招兵买马。”

李云昭接口道:“是啊,殿下虽然武艺高强,交友广泛,但没有落脚之处终归是无根之草。”

李星云倚在榻上,摇头晃脑问他们:“依你们看,我该怎么办呢?”

李云昭和李嗣源一同道:“岐国/晋国……”冷眼互瞪。

李星云笑道:“不要急,一个一个说。来,岐王你先说。”

李云昭道:“是。小王坐镇凤翔,手下幻音坊更是高手众多,况且远离中原朱温逆贼。殿下如果能去小王那里,等日后羽翼丰满,大兵东进,朱温逆贼必一战而溃。”

李星云拖长调子“嗯”了一声,李嗣源以为他意动,忙道:“殿下,岐国虽然远离朱温逆贼,但地盘不如晋国。晋国坐拥三晋大地,加上通文馆人才济济,殿下如能驾临太原,我义父晋王必然十分高兴。等将来时机成熟,殿下挥师南下,定能一鼓作气,统一天下!”

李星云问道:“说到晋王……怎么这次李克用不来见我啊?”

李嗣源谦恭道:“我义父习武成痴,多年前已不问政事,如今通文馆和晋国一应事务都由微臣掌管。殿下有什么吩咐交代微臣也是一样的。”

李云昭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拆台:“晋王若不想管事,大可以分派事务给亲子。圣主这般行事,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了罢?!”

李嗣源客气道:“非也。二弟久在军中,于政务方面不如我熟悉,想来这也是义父的考量。”

李星云不想听他们争论,连剑带鞘提起龙泉,边踱步边笑说:“一个叫我去岐国,一个让我去晋国……”他猛地抬高声音,“你们是想学曹操,把我当汉献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