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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说的确实没错。她回想起自己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天，当时因为她不愿意吃人肉，花千树又迫不及待想看到她变成食人怪物，便抓了个人送到她嘴边，这件事成为催化她体内獬豸血缘觉醒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看看其他人，要经历生老病死，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烦心，整个人生就是一眼望得到头的无趣。”花千树的视线转向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又转了回来落在唐柚脸上，笑得无辜甜美又却隐隐带着股异样的邪恶，“要是我当时驱了你体内的蛊，你现在可就和他们一样了，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唐柚默默听完他这一套荒谬无耻的言论，淡然道：“嗯，谢谢你。”

花千树的笑容出现了一瞬的凝固，没料到她会这么快这么自然地道谢，她当真是从不按套路出牌，不过这也正是她的有趣所在，若是能摸透她的行事套路，他们的游戏大概就要走向尾声了。

但接下来唐柚的语气中难得的透出几分起伏，没能保持一贯的平稳：“我会好好利用这份在你的帮助下获得的力量。”不管普通人的人生是不是无趣，她又想不想经历那些鸡毛蒜皮，选择权应该在她手里，没有人可以替她做选择，决定她应该过怎样的人生。

“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当一个好助理，让你专心工作，大红大紫。”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恢复了平时不带感情的平静语调。

他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开始。

花千树听出她话中对他曾经所作所为的不满，笑意渐深。他实在是太喜欢和小獬豸之间的这场游戏了，感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无聊了。

之后在山里的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剧组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进度，在离开的前一晚，唐柚悄悄进山找到了孤独地坐在山洞后的石台上看月亮的石壁童子。

石壁童子见她过来，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点位子，然后又抬起头望着天空道：“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银白的月光好似给山间的花草树木都笼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石壁童子沐浴在这样温柔的月色中仿佛会发光，周身散发出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息。

“要吃吗？”他指着身旁的果子问唐柚，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想吃的话可能要麻烦你自己拿。”

他已经完全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连拿起果子递给唐柚的力量都没有了。

花千树说的没错，他的情况很不乐观，或许很快就会消失了。

唐柚谢绝了他的果子，道出她早就想说的提议：“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获得力量，但需要离开这座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石壁童子愣愣地看着她，犹豫道：“我的力量来自人类的信仰。”

唐柚点了点头：“我知道。”

“可是……”

可是在如今这个时代，正经的神都不是人人信仰，要想让外界的人类相信他这么一个野路子山神，谈何容易？

唐柚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哪怕是当地人现在都少有将石壁童子奉为山神的，他们大多向往着外界的繁华，很难将这穷乡僻壤、没有商业利用价值的一些东西放在心上，比如这些天唐柚了解到小梅的曾祖父母是这一带人，所以她才会对这座山里的事物有特殊感应，但别说知道石壁童子的传说，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她连山都没进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