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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越来越近,马蹄声响彻平原。

尘土飞扬中,五行战旗烈烈作响,硕大的秦字以篆体书就,落在氐兵眼中,犹如催命符一般。

“秦氏仆兵!”

“秦玄愔,秦四郎!”

玄甲长枪,所过之处,几乎成为氐人的噩梦。

秦璟在北方的“事迹”早传入长安,氐军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然没有亲眼所见,也知他是个狠人。

朔方、五原的氐兵几乎被他杀尽,城池尽被火焚,沦为一片废墟。

吕光身死之后,朝廷再未委派朔方太守。

嘴上没有明说,实则从国主到群臣都是心知肚明,只要秦玄愔没死,朔方和五原就没法收回。哪怕他离开北疆,带兵南下也是一样。

交战双方都没料到,秦璟会出现在咸阳郡外。

桓石虔知晓桓容的计划,论理,秦氏该从河东出兵,袭扰冯栩和弘农一带,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咸阳?

还是说,从最开始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攻入咸阳,长安近在咫尺!

想到某种可能,桓石虔暗道不好,心头剧震之时,险些被氐将挑落马下。忙抛开心思,架住对方的长兵,尽全力迎战。

再度交锋,桓石虔又添数条伤口,氐将狞笑着,正要一举取其性命,斜刺里忽然飞来三支长箭,一箭袭向氐将,两箭直击战马。

咴律律——

战马哀鸣,瞬间跪倒在地,脖颈被箭矢扎透,流出两道血瀑。

氐将落下马背,就地翻滚,正要起身再战,劲风转瞬袭至眼前。玄甲黑马,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穿透战阵,直扑落马的氐将。

秦璟单手持枪,借战马冲击,枪尖径直扎穿头氐将胸腔,枪身竟也穿透半截。

氐将被挂在枪上,一时没能断气。

秦璟猛拉缰绳,长枪横扫,带着氐将扫飞数名氐兵。

见此一幕,冲入战阵的羌羯、敕勒和鲜卑兴奋得高叫,仿佛眼前的不是氐兵精锐,仅仅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嗷呜——”

染虎一刀砍翻一名氐兵幢主,鲜血飞溅半身,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骑兵杀性骤起,发出狼群般的嚎叫,集合到秦璟身后,似一柄锋利的长刀,纵横捭阖,将氐兵杀得狼奔豸突,毫无招架之力。

“列阵!莫要放走残敌!”

压下心头震撼,桓石虔当机立断,命部曲吹响号角,聚合枪矛兵,改换战阵,将奔逃的氐兵团团围住,务求不放走一人。

秦璟在氐兵中冲过几个来回,听到晋兵的号角声,看到桓石虔调动战阵,仅是甩了甩枪身上的血迹,再次调转马头,向残余的氐兵冲了过去。

此战,桓石虔亲眼目睹秦璟的凶狠,不禁生出忌惮。纵然己方不弱,于守城更有优势,但是,想要挡住这样一支骑兵,兵力必要超出数倍。

一旦秦氏扫除北方,有意南下,那……桓石虔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继续再想。心中打定主意,待此战结束,马上派人南下送信,将秦氏有意攻入咸阳的消息送出!

咸阳郡外血战之时,氐秦的西边再起战火,吐谷浑和代国合兵,猛攻氐秦边境。

边郡连连告急,飞送的战报却被拦截下来。

吕婆楼虽在病中,在军中的影响力依旧不小,加上有流言推波助澜,私下命人联络朔方侯和建宁列公的旧部,促其对苻坚更加不满,压根不打算为长安拼命,而是准备秘密离开,带兵往西北自立。

“延儿已出梁州,阿子该做准备,趁长安火起,率家将部曲出城!”

“阿父,请阿父随儿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