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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想要阻止早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片刻,木瓶被移开,重新封好。

秦璟垂下眼帘,无视宦者在门后二度出声,抵住桓容的额前,低声道:“我今夜过来,可好?”

桓容眨眨眼,没能立刻明白此言何意。

待他想清楚,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么说不太形象,雷劈的确有些过分,但石化当场却是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异议。

“今夜过来?”桓容反问一句。

秦璟下巴微抬,视线扫过木瓶,声音愈发低沉,甚至有几分沙哑,“如此盛情,璟如不能体会,岂非辜负容弟一番好意?”

“有护卫在门外。”桓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冒出这句。别问原因,他绝对不说!

秦璟蹭了一下桓容的鼻尖,笑容颇富深意,低声道:“逾墙窥隙为世人所指,为容弟,吾愿为之。”

桓容:“……”

能将这句话说得如此光明正大,没有半点愧疚之情,他该表示佩服?

于此同时,秦策的旨意送至昌黎,随圣旨一同到达的还有一万将兵。依照旨意,将同当地守军汇合,二月出征,兵锋直指慕容鲜卑盘踞之地。

秦玓驻兵昌黎日久,威望日盛。依旨领帅印、立大纛,将守卫边境之事交给州内官员,亲率一万三千骑兵步卒出征。

军队开拔当日,城内几周围村庄百姓担酒水相送。

平州曾为燕国统辖,境内百姓苦慕容鲜卑久矣。

邺城被秦氏所破,慕容鲜卑被逐出中原,留在身后的累累白骨和多年累积的仇恨终不能彻底消去。

圣人言,以德报怨,何必报德?以直抱怨,以德报德!

胡人盘踞中原,汉家百姓为其鱼肉,苦亦不能言。

秦氏先逐慕容鲜卑、后灭氐秦,复北地河山。如今定都长安,建制称帝,出兵讨伐鲜卑残敌,自是合乎民意,能最大程度收拢北地民心。

南地的政策固然好,但对北地边民来说,最能触动他们的始终是报仇雪恨,是将曾欺凌亲族、血债累累的贼寇毙于刀下!

秦策出兵征慕容鲜卑,并非真的是好大喜功,乃至于不顾现实。

事实上,正是感受到南地的威胁,为巩固自身威望和统治,才会制定出兵之策,以慕容鲜卑的血为自己铺就帝王之路。

此战如能获胜,好处并不少。

关键在于是不是能速战速决,同时切断慕容鲜卑的退路,将这股残敌彻底灭杀在三韩之地。

大军出昌黎城,旌旗招展,铠甲鲜明。

百姓夹道相送。

人群中不断传出“灭杀贼寇”的呐喊,更有青壮主动投军,不能战场杀敌,为大军运送粮草、做个役夫也是甘之如饴。

慕容鲜卑入侵中原,落下数不清的血债。

距离攻破邺城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平州边民的仇恨和怒火从未曾消失,今日一朝爆发,伴着秦军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发出震天的呐喊,彻底奏响了将慕容垂和慕容德送入地狱的丧音。

第二百四十五章固守本心

秦璟是真心也好,戏言也罢,桓容都不可能让他做出逾墙窥隙、半夜翻窗的举动。

如果被发现,事情没法解释。

世人不会以为两人有约,只会认定秦璟意图行刺汉室天子。长安和建康之间的短暂和平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一场兵事不可避免。

秦策姿态固然傲慢,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