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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专家没有应声,安安静静地看着前方。

过了许久,丁专家才转过身说:“你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单宁点头。

单宁没回福寿里那边,而是回了出租屋,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刷干净,这才重新去上班。

下午的时候,对面单位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有好事的人跑对面看热闹,结果回来后义愤填膺地痛骂:“今天对面抓到个畜-生!简直不是人!那畜-生专着十来岁的孩子下手,先把人折磨到半死,然后出去找新目标,找到就把原来那个杀了!还好今天老孔解救得及时,要不然两个孩子都得遭殃!”

单宁沉默地坐在一旁。

老成叼着根烟,难得地没点火。

他往窗外看去,看到一对父母抱着个十来岁大的女孩子,母亲边哭边搂紧孩子,像是害怕一松手孩子就会消失。

“你参与了?”老成转头看向单宁。

“参与了。”单宁回想着那藏在墙里的尸体,“你说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

老成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要不要去做个心理疏导?”

单宁说:“不用,我挺好的。”他也看向窗外,他们的位置正对着对面单位的大门,“你说他们把孩子带回去后,会对孩子好吗?”

“谁知道。”老成说,“可能从此幡然悔悟,对孩子关心备至,害怕孩子再出事;也可能改个几天又故态复萌。”

“既然不想养孩子,也没心思教孩子,他们把孩子生下来做什么?”

“父母上岗又不用考证。”老成耸肩。

单宁也没再说话。

这个问题他其实一直都想问。

他想问他的母亲。

既然她不想要他,既然她觉得她和父亲的婚姻是一场错误,为什么要生下他?

小孩子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

比如这次受害的那些孩子都是平时缺少关注的。不管是父母、老师还是同学,都极少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渴望得到关心、渴望得到正视,而正是因为这种渴望,才让他们一脚踩进麻云轩挖出的陷阱里。

晚上孔利民约老成和单宁出去喝啤酒撸串。

还是槐树底。

单宁回福寿里和霍铭衍吃了晚饭,到了九点多才出门。

孔利民和老成早坐在那里喝了起来。

单宁一屁股坐他们对面,说:“来这么早,嫂子没让你哄小孩睡觉?”

“小孩子这时候早睡了。”孔利民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难道还让他玩到十二点才睡?”

“这么乖?”单宁咋舌,“要我的话,我肯定躲被窝里看漫画玩手机,学校门口都有卖小夜灯的,可以摆被窝里或者戴头上,贼好用。建议你回去后可以去突击一下!”

“我儿子才没你这么愁人。”孔利民骂了一句,又想起白天那小孩。他叹了口气,“傍晚我去医院看过了,孩子还在床上躺着呢,两夫妻就在旁边吵了起来。我说要让孩子做心理辅导,那两夫妻连我也骂,说他们孩子没问题,他们孩子才没变成精神病。还说我们单位联合心理医生坑钱。”

“还是那句话,父母上岗又不用考证,什么人都能当父母。”老成评价。

“那孩子怎么样?”

“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怎么说话。”孔利民说,“那老人家也一直坐在一边。那孩子对老人家的态度倒是看不出厌烦了,老人家给他削了苹果,他还分一半给老人家。”

“那还好。”单宁说,“祖孙都是可怜人。”

“不管怎么样,至少还活着。”孔利民灌了口啤酒,“我们挖开了那墙,找到了三具尸体。开始两具时间间隔比较久,第三具和第二具的间隔就近了,相差不到一个月。如果不是丁专家的到来让他露出异状,而你又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他的作案时间应该会越来越频繁。”

“对,”老成说,“人的感觉往往存在一个阈值,也就是说一个人要感到快乐或者痛苦需要一个最低刺激。有的人的阈值比较低,很容易就能获得快-感,感到快乐和满足;但是有的人的阈值比较低,有的人的阈值却非常高,甚至有可能随着接受某类刺激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