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节(1 / 2)
不知道付一笑和这个纸姑娘有什么密切的关系,简直让他好奇得睡不着觉。
再次进入这个幻境中,舟向月原以为般若绘里的自己怎么说也学了这么多年,画工应该已经可以了,所以他完全可以偷偷懒。
没想到这个被他占据了身体的“般若绘学徒舟向月”似乎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下来,之前他离开时的画技如何,现在还是如何。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位显然已经把同桌治得服服帖帖,现在小郁归尘每天的作业都是别人的两倍,自己画的同时还得帮他画。
舟向月不无得意地心想,大概是上一幅般若绘结束时他开的好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离开般若绘的条件可能又是要画出合格的画,估计比上次更难,不过他对郁归尘很有信心。
他们一起进入般若绘,郁归尘负责埋头苦画,他负责去探索那对双胞胎姐妹的故事,这很合理。
格桑和钩吻依然是同桌,曾经的两个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了妙龄少女,尤其是格桑,明眸皓齿、笑容灿烂,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每每能吸引不少男孩子的目光。
而钩吻依然是那副阴郁沉默的模样,不怎么与别人说话,穿的衣服也依旧是陈旧打了补丁的,灰头土脸。
在曼陀宫里的几年,好像又把她眼中曾经有过的那种自由的光给消磨掉了。
不过,虽然别人包括她们的阿嬷依然不喜欢钩吻,但两姐妹现在似乎感情十分深厚,格桑也和郁归尘一样每次都会同时画两幅画,其中一幅作为姐姐钩吻的作业。
而钩吻则像舟向月一样神游天外,他们两个都是有人代笔就有恃无恐。
这天的课一结束,她就拿着布包离开了。
舟向月偷偷尾随着她,转弯抹角地穿过曼陀宫,竟径直下到了接近谷底的地方。
钩吻观察一下四周无人,侧身钻到了一个低矮的房檐之下。
舟向月想了想,偷偷地爬到了房檐上,看她在干什么。
钩吻爬到角落墙上的一个小洞边,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罐子。
随着她打开罐子,里面竟钻出一只黝黑的蜘蛛,径直顺着她的指尖爬到了她的手上。
钩吻非但不害怕,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舟向月心想,钩吻这是跟着蛊师离开了三年,自己也成了一个蛊师么?
怪不得她对般若绘都提不起兴趣了,毕竟画画哪有养蛊养虫子好玩。
钩吻和蜘蛛一起玩了一会儿,又把蜘蛛放回洞里,自己从布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来,靠坐在墙边开始画画。
舟向月费劲地瞧了半天,隐约看清她画的正是黑白的曼陀罗花纹,十分精致,和他进入般若绘之前伸手碰到的那一幅风格差不多。
钩吻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画画,舟向月盯梢也逐渐盯得无聊了,开始走神。
所以,钩吻是会画画的。
不仅会画画,而且似乎画得相当不错,只不过她似乎对般若绘兴趣不大。
进来前墙上的那幅曼陀罗,会是她画的吗?
说起来,他现在已经进过了不少房间,看到墙上的般若绘大致有两种风格,大部分的般若绘都是鲜艳的彩色,但也有少数像那幅蝴蝶与花的曼陀罗一样,只有黑白繁复的点线图案,就像是刺青。
两者风格迥异,但确实都在曼陀宫里公开展示,就好像只是风格不同的流派。
可是他们现在学习的般若绘,却只有那种上色的鲜艳风格,目前舟向月只见过钩吻一人画这种黑白的画风。
难道是孤僻少女逆袭把这种画风的般若绘发扬光大,在曼陀宫有了立足之地?
这是什么热血竞技故事,听起来就不像是会形成魇境的走向。
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一个清瘦如少年的身影,罩着斗篷,走进了这片狭窄的空间。
钩吻很专注地在画画,没有注意到他,他就伸出手颇为礼貌地在墙上敲了敲,那手指如细葱一般白而修长。
钩吻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那人,随后便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她的眼中一瞬间迸发出亮光,把手上的东西一放,站起身来时还下意识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嫣红嘴唇不好意思地抿了抿。
那人把头顶的兜帽一放,舟向月也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由得愣住了。
——这不是不知愁么?
此时的不知愁看起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比钩吻还要小一点,眼如点漆、唇红齿白,昳丽面容美得几乎雌雄莫辨。
他微笑着伸出手,手心里是一朵洁白带着露珠的曼陀罗花:“姐姐,我来看你。”
钩吻抿着嘴低头接过那朵花,捏在手里。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不知愁十分自然地开口:“姐姐,你比几年前更漂亮了。画得也更美了。”
钩吻脸上泛起了红晕,忍不住笑起来:“你还是那么会说话。论漂亮,我怎么能跟你比?”
不知愁笑道:“那不都是因为姐姐厉害么。”
要说是情侣,但两人间的氛围似乎又不太像,倒更像是姐弟。
两人在底下说说笑笑,舟向月在房檐上怀疑人生。
……这真是他知道的那个不知愁吗?
不知愁该不会也被人用了什么夺胎换骨法,换了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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