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被宠坏的狗,不合格的主人 p o1 8t s.v(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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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是传统又盛大的节日,常年灯火通明的个体小商户,在这时候终于把门无情一关,匆匆往老家赶。

俞粼有几次过年也跟着母亲回了趟老家,给外公拜年。

外公人高马大,是个很有气魄的人,一生功成名就,还温柔和蔼,每次去都会给她包好大一个红包,握着她的手夸她漂亮,像舅舅。

侄女像舅,也没什么,只是她认为自己长得没那么凶。

Alex听到这里的时候,意外的没有同意她的想法,用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看她。

“你觉得我很凶?”

“偶尔。”

俞粼凶巴巴地瞪他,又问了一遍:“我很凶?”

“……”

他没说话,安静到像是默认。

她踢了他一脚:“下去,不许坐我的床。”

这明明是狗窝。

Alex被踢到床边,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这种小打小闹再平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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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撑住胳膊,不让自己掉下去,指根处并不会有人特意去看,牙印的颜色也很浅淡。

但手摆到面前,再看不到就是瞎,俞粼近视度数没到瞎的程度,更何况,她今天戴了眼镜。

“什么东西?”

她一开始以为那地方沾了什么酱汁,然而现在仔细瞧,一排绕圈的整齐痕迹,像是人的牙印。

Alex想收回手,抽不回去,即使力气远在她之上,他也绝不会和她玩力量的拔河游戏。

“这什么?”

“刺青。”他诚实坦白,“上次送你回学校,你咬的齿痕。”

“我咬的……”

她摸了一下,色料牢牢沁入皮肤,是真的,不是画的。

“文身?”

她冷冷的视线看过来,眉毛扭曲在一起,黑色的瞳孔变成这冬夜里会吃人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你?把我的牙印纹在手指上?”

她难以置信,又确认了一遍。

Alex很轻易洞察到了主人的情绪,他不敢继续回应了,垂头坐着,像是等待审判的罪犯。

“你他……”

俞粼差点忍不住说脏话,这人疯了吗?把牙印弄皮肤上?还是手指上,他公司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这?

能洗掉吗?

她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背着她干出这种蠢事,他怎么不刺脸上?和古代一样刺个“奴”字,戴个叁孔头铐,和脚链,滚到街上示众。反正他喜欢炫,干脆就这样昭告天下,他就是贱狗,就是给人舔脚的奴。

她扔了手里的试卷和习题,散落整床,如同残留的理智,那些东西瞬间被炸碎,高空掉落,七零八落。

“你脑子有病?”她感觉血液都因怒火而上涌,头顶的温度逐渐升高。

“我的牙印?”

冷哼,更像是嘲笑,嘲笑他的自作主张,惺惺作态。

“你觉得纹这个,我会很感动?你在自我感动什么?”

“你经过我同意了?问过我意见了?”

没有。

他悄悄在心里回答。

这心里的回答也被捕捉似的,她接着话说下去。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敢往自己身上刺青?”

“你……”

主人看起来非常,非常,非常生气,气到语无伦次。

狗只能缩在床角,一动不动,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出空气里极度危险的信号因子。

令人寒战的寂静过后,他艰难开口。

“对不起,主人。”

他在喊,喊自己主人。

俞粼却没有一如既往地享受这个称呼。

他真的把自己当主人了吗?

还是说,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哪有如此自由散漫的狗?她从来没见过哪个主人能宽容一条如此越界的狗。

但作为主人的她也有错,错在不该无限度溺爱,纵容,她不够优秀,也不够合格,自然而然,养不出比肩赛级犬的宠物。

如果一切都要溯源,所有事情都在她的默许之下发生。

俞粼闭上眼睛,她不断自我安慰,自我平静。

其实他们已经是伴侣了,宠物和爱人的身份早就混杂在一起,这点小事不该让她有多大的反应,像普通情侣一样哄一哄,吵一吵,最终和好如初。

这样就真的行吗?就能翻篇再也不提了吗?

数次平稳呼吸,可再怎么做,她都没法真心实意地平心气定。

Alex很恐慌,他感觉自己在发抖。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样严肃,阴沉到冰冷的主人,冷到屋内的暖气都停止运作。

她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辱骂,抽打,只有无穷无尽的缄默。

“主人……”

他伸手去触碰她。

被躲开了。

说实在,他们关系说不上是正统BDSM,S对M的肉体折磨,sub和dom之间的精神控制,只存在于主人与奴,任何爱欲都会破坏关系的绝对信任。

那个圈子规矩多到像是人被规则玩弄,他们自私自利,只想享受性,享受爱,享受掌控与被掌控,将那些规则都抛之脑后。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就算不是圈内人也很清楚,作为一条狗,作为所有物,刺青这种永久性的东西,就该过问主人,他每一寸皮肤哪怕是一根毛发,都得被允许才能做出改变。

甚至得让主人亲手改变。

可他就怕她不同意。

他不想听到她说出拒绝的话,所以,像个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先斩后奏。

他第一次私心这么重,想要把那枚求婚戒指,永永远远地,留在身体里,皮肉上。

要是可以的话,他连内脏都想掏出来刺上她的齿痕。

床垫被抬升了一些,俞粼起身准备离开,Alex的目光紧紧跟随她,再次开口:

“对不起。”

“对不起?”她一直都在强留理智,最后还是让它失控飞走,“套路我,让我咬你,私自文身,你下一步想干什么?让我当你的狗?随你使唤?”

“我不想……”

“去洗掉。”她怒不可遏,“下一次放假,再让我看到这东西,你就给我滚。”

滚。

她的表情不像是玩笑话。

这是什么意思,主人要抛弃他吗?要丢掉他吗?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几乎是本能驱使,他无助无措,追上去扯住主人的肘弯,死死扣进怀里抱住了她。

“主人,我只是、只是,想把您的印记留在身上……这样我会很安心。”

他尽力让自己语气卑微到尘埃里,让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虐待他,都比这样无视要好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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