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王德贵脸色不太好看。

喜乐继续,送亲队与前去祭祀的邪魔擦肩而过,这路上宋徽月问起了祭祀日,弟子笑着说:“各山早就布下阵有所防备,只要我们到了共寂山就安全了,没了百煞封魔,邪魔找上门就是玩火自焚。”

徽月悬着的心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一路上的忧心忡忡,她也终于到了共寂山,鞭炮噼里啪啦作响,只听得轿外喜婆喊了一声:“新娘子到——”

徽月下轿,总觉得有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瞥眼看见江绕青递过来的手,正要伸出。

她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及时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地上。

一众宾客失声:“二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绕青说话沉稳,隐含怒意:“卞二小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何必为难我未过门的新妇。”

卞二小姐……这是谁?

宋徽月脑子很痛,根本就想不起来,只记得卞是乌山的家姓。

她不明白发生什么,温声:“二小姐,今日是我与阿青的大喜之日,你若是对我有意见还请改日再来。”

可就是这句话令卞映瑶眸色一冷,她运转灵力,强行将宋徽月拽到大堂,扯下她的盖头。

她高声道:“都给我看好了,这位就是长衡仙山掌门之女宋徽月,她私通邪魔,蛊惑共寂山少主,说不定就是一个细作,其罪可诛!但我乌山仁慈,先将她捉拿到乌山等长老们开会再做定夺,还请少主配合。”

盖头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烛光,众宾客审判的目光投在徽月身上,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光溜,没穿衣服一样。

“好!当日谁都看见路今慈为她大放厥词,这两人说不定早就好上了!”

“对!那路今慈抱着她离开的,说不定他俩是商量好的,那日毁掉的百煞封魔榜是假的。”

“江宗主,你可要冷静啊!娶一个被魔王玩过的女人是容易遭人耻笑的。”

“对啊!说不定肚子里连孽种都有了。”

恶意扑面而来,可江绕青明明告诉过她,她之前救了他们,救了这些人,为什么辛辛苦苦救下的是这些人?

她原来是一个修士,明明可以不用失忆不用变成凡人的,她瞥眼看向江绕青估计是指望不上了,含着泪道:“可是那日是我救了你们,救了你们所有人。”

做错了什么?就因为路今慈对她纠缠不休她就应该被泼脏水吗!凭什么啊。

宋徽月挣脱,甩了卞映瑶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顿时惹得满室寂静。

从小娇生惯养的卞映瑶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捂着脸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宋徽月!你居然敢打我。”

徽月又甩了她一巴掌,冷声:“我并未私通邪魔,也没有蛊惑阿青,我们的婚约本就是年少时就订下了。我打你,因你忘恩负义,那日我若不毁榜,你早就被魔王拿去祭榜了。卞二小姐,这里并不欢迎你。”

卞映瑶人都懵了,宋徽月向来脾气好好说话,偏偏这时候又硬气起来了,她放声冷笑,真不计后果。

正要说什么。

江绕青也上前打了她一巴掌,满脸怒色:“卞二小姐,我自认为平日待你不薄,何事都迁就你,为何你要如此对我,辱我新妇,毁我脸面!行,今日你若执意要闹,找月月麻烦,先从我尸骨上跨过去!我真不知道何事得罪过你。”

卞映瑶脸上红肿,怔怔看着江绕青,她很不理解为什么江哥哥执意要娶一个私通邪魔的女人,卞映瑶咬着颤抖的唇,瞪了眼宋徽月。

她失笑一声:“好,就当我自作多情。”

这位二小姐一句道歉都没说,说了一句我们走,甩袖离去,只留下堂上的一片狼藉。

她走了,婚礼还是要继续的。

江绕青抱着宋徽月安慰,徽月低声提醒:“阿青,今天是邪魔祭祀日。”好倒霉,倒霉的事都碰到一块了。

江绕青温柔笑道:“不怕,他敢来,为夫就敢杀。”

徽月并没说刚刚在路上碰见路今慈的事。

走出共寂山,卞映瑶脸色依旧很差,旁边跟着的弟子一直在讨好她,她揪起人家的衣领红着眼说:“为什么他不懂!宋徽月与那邪魔的关系所有人都看见了!他这也可能会害死所有人啊!”

弟子胆战心惊地安慰,前方探路的弟子回来了,卞映瑶很是暴躁,抓了一下头发:“你最好长话短说,前面到底能不能走!”

弟子颤颤巍巍道:“二小姐,我们好像遇见了鬼打墙……要不要绕道。”

弟子们走了半天都在原地,见卞映瑶一直在发火,不敢说。卞映瑶随手甩了个石子进去,石子瞬间反弹在她脸上。她当即眼眸冰冷:“什么妖魔还敢挡道?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设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阵法异常难破,她费了九牛二五之力。

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撞见了突然显现的山洞,里面大概率藏了东西。

她走进去,看见了那日从水牢中逃跑的莫魅族,那在角落里蜷缩着的莫魅一族是这么的伪善,竟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原来一直躲在这。

她眼中闪过嫌恶,勾唇:“水牢私逃,罪加一等。全都给我杀了,再放火给我烧干净,以免太晦气。那个叫什么鬼泣血的不是喜欢给路今慈当狗腿子吗?全部杀了,我们看他们狗咬狗便是。”

当时居然没看出鬼泣血也是莫魅族,水牢私逃肯定和路今慈也脱不开关系,她要是路今慈肯定不会白救,傻子都知道。

“小姐英明。”

共寂山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汇聚着大量邪魔,篝火在空地中心燃烧,浓烟滚滚。

鸢儿双手合十许愿,看路今慈没有闭眼,估计还在想刚刚的事,祭祀日和宋徽月出嫁撞上了,只希望结束时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