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玻璃幕墙外,疾驰而过的赛车残影像是画幕里正在上演的热剧,极简的布景将世界分割成阶级分明的两端。他站在那里,望向她的神情里没有丝毫的情绪,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只将她当成陌路人。

“如果你不想管的话,完全可以不用打开这扇门。”谢昭年没有被林留溪的冷淡吓到,“而你现在站在我面前,质问我凭什么,就相当于给了我钥匙。钥本.文由企鹅.裙吧一私叭以流九流三匙都拿出来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谢昭年的这通话乍一听好似在胡搅蛮缠、偷换概念,实则精准了点名了重点。

“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谢小姐准备用什么来换?”

谢昭年直直地望向他,“我身上没有你能看上的东西,不过倒是可以欠你一个人情。”

林留溪深眸平静无波:“一张无法兑换的奖券——”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谢昭年也没有那个心思周旋,沁着水光的眸子微微一凝,大着胆子拽住了西服的一角,带着浅淡玫瑰香气的柔软身躯陡然贴近,压着的嗓音是从未在人前表露过的乖软:“帮我,好不好?”

她今天穿的是方领黑衫,离得近了,恰好能望见丰腴有度的曲线,珠玉般的肌肤比上次惊鸿一瞥的那截踝骨还要细腻谢润,仿佛轻易就能勾起心底的躁意。

若她恬不知耻地贴上他的身体,林留溪恐怕会当场变脸,彻底让她滚出视线。可她将这份近乎纯真的勾引把控地恰到好处,除了那一小片被她轻拽住的衣角,再未触及其他。

即便,两人的距离已经不算得体。

林留溪踱步走至内侧的弧形沙发上坐下,抬手示意工作人员讲话。

见他这是打算顺手推舟帮她了,谢昭年长舒一口气,也跟着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沙发的形状刚好是一轮弯月,谢昭年坐直身子后,由于朝向的缘故,刚好能将林留溪的修长双腿一览无余。

她忍不住分神想,他这双腿搁在车里,难道不会觉得空间逼仄又委屈?

工作人员陈述事实时,门外的中年男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意,腰几乎快弓成了70度,“林总,我不知道她和您认识,刚才都是一场误会,对了,上次熙和园那个项目……”

“闭嘴。”

林留溪微凉的嗓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林留溪都这么不给面子了,中年男连脸色都不敢变一下,哈巴狗似地点头,乖乖安静下来。

有了人撑腰的谢昭年,此刻生出了几分狐假虎威的恶劣心性,“刚才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哦,你不嫌恶心,我还替你妈妈害臊。”

“……”

中年男没想到谢昭年骂起人这么狠,碍于林留溪在场,又不好发作,只能尴尬赔笑。

见中年男吃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谢昭年万分得意,不忘用余光瞟了一眼林留溪的神色。

他好整以暇,似乎并无阻止之意。

谢昭年也逐渐大胆起来,讥讽中年男:“30万够买你多少晚?”

“不对,你这样的去当鸭都不够格。要不还是趁早把下半身阉了得了,省得连小脑都萎缩了没人给你收拾污秽。”

“你……!”被一顿羞辱的中年男脸色彻底挂不住,情绪上脑,下意识想扑上来抓谢昭年,然而林留溪身边的人反应更快,一个勾脚就将男人钳制在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被摁得紧贴地面,仓皇又狼狈。

谢昭年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想趁乱上前踹他两脚,又怕被记恨上,只能悻悻坐回去。

全程捕捉了谢昭年这一下意识动作的林留溪侧眸看向她,而后,矜贵出尘的手碾灭雪茄,“这条狗碰你哪里了?”

林留溪的措辞让谢昭年愣了一瞬,错不及防撞入他幽深的瞳眸里。

他不知何时站起身,一米九的身量犹如一道墙,背着光更显阴沉晦涩。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可怕的角色,像生在食物链顶端的高级捕杀者。

谢昭年难得没在他面前耍心思,诚实地摇了摇头:“他没碰到我。”

或许是脑子里闪过不愉快的回忆,谢昭年秀眉微蹙,表情生动,“早知道平时体能训练时我就不偷懒了,没准还能一脚把他蛋踹爆。”

林留溪:“……”

饶是中年男人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谢昭年同林留溪的关系绝非一般,他先前还抱了一丝侥幸,将谢昭年当成了恬不知耻贴向林留溪的女人,毕竟林家这位独子不近女色,身边从未有过哪个女人。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得罪了这位薄凉狠戾的林家继承人。

中年男人后悔不迭地跟谢昭年道歉,涕泗横流的模样,让谢昭年不由得恶溪。

林留溪走到她身边,漆黑眼睫压下,说:“动手。”

谢昭年抬眸看他,表情狐疑:“……?”

林留溪:“不是想踹他?”

这下换谢昭年沉默了,她不免有些瑟缩,“我只是口嗨……”而且,林留溪虽然答应了帮她,她和他却并没有到值得他费心帮她的关系,她可以适当骄纵,却不能过了头。

钓人不就是这样,进退有度,绝不贪恋。

林留溪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长眉略皱,却沉声道:“他没那个胆子报复你。”

这句话可解读的含义太多,往深了理解,可以当作林留溪在说,有他撑腰,让她不用怕;往浅了理解,这样的帮助,同他打开那扇门没什么区别,因为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句话。

他有那个资本。

谢昭年忍不住在心底嘟囔,林留溪果然是她见过最难搞的人,明明是她心怀不轨在先,却有着被他撩动的错觉。

她收回视线,轻哼道:“不想脏了脚,这鞋我才穿过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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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以滑稽的场面收场。

中年男被清出去后,包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只余谢昭年同林留溪两个人。

场外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比赛,淘汰下来的六人将进行更为惊险和残酷的角逐,各种跨越级难度的斜坡和障碍物布满赛道,需要车手用丰富的经验和技巧来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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