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夜逃(1 / 2)

“那可真是太好了,像我这样的怪物也有人怜惜……导师,我可以这样称呼您了吗?恩斯特老师?”

青年的脸涌上诱人的潮红,他主动搂住恩斯特的脖子,柔若无骨地将自己依靠在男人身上,光洁的额头紧贴着恩斯特满是胡须的下颌。

“你想通了?艾切尔,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除了我还会有谁这么疼爱你?”

恩斯特终于满足地在艾切尔的身体里发泄出来,白色掺杂着血丝的液体随着柱体的拔出源源不断地涌出,流在贵妃榻上形成一片斑痕。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腥膻味道让人作呕,但艾切尔就像没有闻到一样脸上挂着虚无缥缈的笑容。

“那您可以先帮我把脚上的环取下来吗?既然现在我已经不是学院的学生了,那我再带着学院给我的东西感觉不太合适,我想换成导师给我的标记……”

因为特殊的身体构造,艾切尔的身体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柔韧又带着骨感。他抬起圆润可爱的脚趾踩在恩斯特的鼠蹊部附近,挠痒痒似的画着圈,精致的脚踝上一颗褐色的小痣,上面套着一根银色的链条,这是防止他离开学校的「必要措施」。

“导师如果不放心的话也没有关系,毕竟我只是一个人人害怕的魔源罢了,就算您不嫌弃地收我为学徒,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永远学不会魔力的废物。”

艾切尔温和无害的脸太具有迷惑性,当他刻意展露出顺从时,没有人会怀疑他其实在言不由衷。远比他年长的恩斯特按理应该可以轻易看穿艾切尔顺从表面下的倔犟,但无往不利的战绩,和对「互惠互利」深信不疑的自大蒙蔽了他的双眼。

怎么会有人拒绝他呢?

他可是班·阿德学院里德高望重的导师,能被他选中,能被他接纳这具畸形的身体,艾切尔一个即将被驱赶出境的学生应该跪下来亲吻他的鞋子,视他为再造父母,救命恩人才对。

“艾切尔,这可是你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我怎么会不同意?”

巨大的满足感让恩斯特变得十分好说话,他挥挥手,这根一直束缚着青年的脚链就立刻消失不见,而艾切尔也适时地把腿收回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真是太感谢您了,那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呢?我需要搬过来和您一起住吗?”

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艾切尔学会了讨好自己,顺从得像一只懵懂无知的羔羊,这让恩斯特得意极了。克罗维尔那个小丑就算在这个小家伙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又有什么用?最终不还是被他收入囊中?

“别那么心急,我的孩子,只要你摆正你的位置,我保证,你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属于你。”

相比起艾瑞图萨女校,女导师和女学徒之间如同母女一般的羁绊,在班·阿德学院中,只要是挂了名号的男导师与男学徒之间总是有那么一丝不清不楚的勾连。一切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都被埋头苦读的艾切尔视而不见,直到恩斯特撕下他伪善的面具前,他都没有发现这个学院华丽的外袍下满是跳蚤。

令人作呕。

艾切尔飞奔回宿舍,没有理会阿西塔焦急的追问“艾切尔,这些天你都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剩下的所有考试?!”,一头扎进浴室中打开冷水哗哗地冲洗起自己的身体。

「冷静,冷静艾切尔,你已经成功逃过一次了,你一定可以再逃一次的。」

身上斑斑点点的印记让人作呕,肮脏的口水和腥臭的体液都让艾切尔感到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但他不可以在这里倒下,他一定可以找到别的方法,他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那他就理应得到他该得到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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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寻找什么东西,那就去诺维格瑞,不管是泽瑞坎的香料还是矮人铸造的宝剑,国王下达的秘密指令还是北方王国的战略部署,只要你出得起价钱,那里都能找到。”

这是阿西塔有一次和艾切尔卖弄自己的见识时,夸下的海口,为人谨慎朴实的青年对此保持十分怀疑的态度,但此时这颗混乱又包容的北方自由明珠成了他下一处目的地。

艾切尔身穿深灰色的长袍,帽兜将头发捂得严严实实,跨坐在一匹累得直打响鼻的棕色牝马上,乘着夜色往西边奔驰。

“坚持一会,莉莉丝,等到了下一个驿站,我们就好好歇一歇。”

母马温顺的长睫毛上凝着露水,为了尽快离开班·阿德学院的势力范围,艾切尔一夜未眠,驾着阿西塔友情赞助的莉莉丝一路向西狂奔。

一想到阿西塔,艾切尔的心就揪成一团,他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室友居然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从而推理出发生在他身上的遭遇。

「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恩斯特会不会迁怒于他?」

狼群的嚎叫就在不远处,艾切尔一刻也不敢停,大腿夹紧马肚早已僵硬,内侧的皮肤火辣辣的疼,身下撕裂的伤口更是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可他不能停,谁知道恩斯特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到他踪迹的把戏?他这样不告而别一定会触怒那位看似宽和实则阴险的导师,如果被抓回去,艾切尔一想到可能的后果,脊梁就窜过一阵寒意。

艾切尔越想越觉得什么因为做噩梦而缺考的理由都是借口,恩斯特明明就是有意为之,故意让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直到彻底失去留在学院的资格。

只有这样,他才能将恩斯特视为唯一的救赎,甘愿全身心的奉献自己。

「但阿西塔,我没白交这个朋友,希望他科德温公爵的父亲可以庇佑他,不至于像我这种无名小卒一样只能任人拿捏。」

颠簸的小路没有任何照明,只有雾蒙蒙的月光洒在石子上,艾切尔吊着一口气趴在马背上,已经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莉莉丝的喘息也到了无法再忽视的程度,哪怕艾切尔自己还能再坚持,阿西塔送给他的这匹马也不能累坏了。

“吁——”

青年轻轻勒住缰绳,一人一马走到小道边上升起火堆。好在阿西塔给他准备的东西周全,毛毯食物水壶钱袋一应俱全。艾切尔靠着母马,眼睛看着噼啪作响的小火堆,脸上因为火苗的跳动,阴影也不断地在跃动。

“莉莉丝,谢谢你,第一次和你出行居然没有将我掀翻下去。”

颇通人性的马打了个响鼻,垂下头顶了艾切尔一下,神经一直紧绷的青年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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