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你不给我道歉的机会吗?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你的人生到底要有多少重来的机会?你以为什么都可以重来吗?”信萍补上最后一枪。“我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在酒吧里泡妞你早就已经玩完了!”
回到屋内,信萍说她不会有事,就一个人躲进房里,幼宜坐在客厅里净是担心也没有用,最让她忧虑的下外是费英伦发现她和信萍同住的事。
他该不会多事的告诉墨非吧?但就算是又怎么样,墨非不是费英伦那种人,费英伦即便花心,至少他还懂得道歉,墨非永远都只会认为他做的是对的。他说过两个月没见面他自然会忘了她,如今都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他应该已经把她忘得一乾二净了。
一想起墨非她的心总是隐隐作痛,幼宜决定不去记挂那些事,离情人节还有几天,也许她该为自己找一个过节的伴侣,敞开心胸才有机会忘掉过去。
她已经改变了自己,也该给自己多一些机会才对。
**
“怎么又回来了?”上星期费英伦才回台湾,这礼拜又来到大阪参加会议,墨非不免感到好奇。“不是要派别人过来吗?”
“有什么办法”费英伦脸上毫无笑容,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收了起来,脸上有的只是落寞。“公司里的人都有妻小,就我一个人是单身,碰上大过年的,根本没人想出差。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台湾?”
“就这两天吧!”墨非看了看手表,和日方的合作大致完成,这几天开完建筑会议就要返台。“要不要去喝点什么?”
“不了!我心情糟透了我回饭店去看草图,现在工作大概是我疗伤的良方。”
“疗伤?”墨非并没有过问费英伦感情问题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将他所谓的疗伤想到情伤上头。
“我心都碎了!”费英伦的表情透露著他的心情极度惨然。“我回台湾去在酒吧里看到了信萍,她过得可好咧!生活依然多彩多姿,身边围著一圈又一圈的男人,我跟著她到她家去道歉,结果话都还没说,就被硬生生的轰走。”
“噢”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墨非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她大概忘不了那天的情况。”
“我怎么知道她会跑到酒吧去找我,她那时斩钉截铁的说要搬出去,而且我们那时候闹得不可开交,我根本没有想到那晚她会到那里找我,要不然我怎么会唉!”反正他错都错了,那时他也气昏头了,为了转移注意力所以就泡起妞来,哪知道信萍会突然回头找他,如果他知道信萍会回头的话,他也不想让她走啊!“人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你今天说话突然变得有哲理了。”习惯了英伦讲话时的不正经,墨非突然有些下太适应。“你就祝她幸福吧!”
“她看起来也没多幸福啊!她没有跟别的男人,她还是跟幼宜住在一块”费英伦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停住,看了墨非一眼。“对了!信萍警告我不能告诉你她们住哪,她说她们不想半夜门被踢破,再被房东扫地出门。”
墨非的脸上依然平静,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幼宜变得很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大概是脸上多了笑容吧!以前看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张著眼睛四处望,现在她看起来倒是很有自信。”
虽然墨非没问,就当他是多嘴好了,费英伦知道墨非即使没有表示什么,但还是会听进这些话。
“人生有时候是不能重来的,我重来太多次,别人也不相信我,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有机会吧?”
**
墨非没有找上门来,倒是文德找来了。
在她要出门上班前,公寓底下竟然站著那个半年不见的前男友,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幼宜心里全是陌生。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不过我跟艺玲已经不在一起了!我想要娶的人还是只有你啊!幼宜,你一定要相信我。”
幼宜不明白当初怎么会把这种人当成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不过也真多亏了他,让她认真的存了笔钱,不然以她这年纪是不会如此勤俭持家将一点一滴的生活费都存进银行,哪个女孩不是巴著男友,要不就是整天只想多买件衣服好好打扮自己,而她少了那些过程,反而多了些积蓄。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非常的适合我,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工作,认真的赚钱,我相信在三十岁以前我们一定可以有很稳定的生活。还是你要先订婚也可以,我不反对。”
幼宜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和文德在一起那三年对她来说只是一片空白,除了工作、除了等待以外,两个人加起来的约会次数少得可怜,只有口头上的承认彼此为男女朋友,剩下的又有什么?
扁是看几次电影,吃过几次饭那就算是了吗?
“幼宜,你不要都不说话,我知道你一定很气我跟艺玲的事,但是我终究是个男人,我也有我的需要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改,那些事都不会再发生了!”
他不提幼宜还差点忘了都过了半年,当初自己还没搬进墨非家前,文德根本没有想过要跟她道歉,过了那么久他才想起来,难道他以为自己还会痴痴守候著他吗?
百般无聊的摆了摆手,幼宜从他身旁绕过。和文德说话是件浪费力气的事,幼宜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自己,没有人值得她守候。
她只能庆幸当初及早发现了他和艺玲之间的事,也救了自己不再害自己胡里胡涂的等待,但是为什么同样的事情不发生在墨非身上呢?
如果她对墨非的在意能随著时光的消逝而增快遗忘速度,那该多好**
报上出现了墨非的消息,位居黄金地段的科技大楼即将开工,国内政经名流皆出席此典礼,为这个工程往后的发展和影响力做了个介绍,当然身为这栋大楼的设计者自然也在报导之列。
除了这个开工大典之外,记者还特别做了一个墨非介绍,记者用高昂的语气描述这位名扬海外的建筑师的资历,还放了一张墨非穿著西装无意间被拍到的新闻资料照片做背景。
中午时分的面店生意好得不得了,周遭的嘈杂声差点将电视新闻的播报声给淹没,幼宜无意间抬头望向面店天花板上高挂的电视机,正巧看到这则新闻,也看到了电视里的男子,勉强塞了几口面到嘴里就再也没有食欲了。
接了几通爱慕者打来的电话,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多了几句寒喧,彷佛给了别人一点希望,其实只是想多给自己一点机会,于是她答应了一位男性友人的邀约,决定要开始单独约会。
文德的騒扰依然不断,不时出现在公司楼下要接送她回家。
“我买了车子,以后我可以送你回家。”他兴奋得像只刚有了新家的小狈,努力的在她公司的范围里胡乱撒尿,声音大得像在警告其他竖直耳朵的八卦人们,他才是幼宜的正牌男友。
“你哪来的钱买车?”幼宜开口了。
“贷款啊!”文德笑咪咪的说,至少幼宜愿意开口和他说话了。“一个月只要缴两万。”不过他没提到新工作一个月薪水不到三万。
即便他有了车,幼宜仍然不太给面子,摇了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人,不过文德毫不在意,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幼宜是这么与众不同,分手以后再次见到她,她简直变了个人,她变得独立坚强,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更有了另一种风韵。
文德知道这世界上只有幼宜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尤其老妈也说像他这样凡事都没有计画的人,本来就应该要有个像妈妈一样懂事的女友在旁边照顾他,而幼宜就是最佳的人选,幼宜会赚钱还会存钱,也不奢侈浪费,和艺玲在一起他整天就光是上山下海的玩,半年来没存到半毛钱,还向银行贷了三十万,现在他决定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第一件事就是把幼宜追回来,有幼宜在的话他应该多少会收收心。
而且经过他这几日来的观察,幼宜现在并没有固定的男友,八成心里还在怀恨自己之前犯的过错,所以才一直迟迟没与其他人正式交往,最大的机会应该还是会落在自己头上,文德因而自信满满一天到晚在幼宜身边打转。
情人节在转眼之间到来,办公室里所有的小姐们有了绝佳的机会来比较自己的人气,但是今年所有人皆不敢造次,打从公司里来了个气质美貌一流的薛幼宜以后,所有人都收敛不少,往年那种未战就先开打的口头叫阵也没了。
办公室里少了几分情人节味,没有人会自打嘴巴的去提情人节的事。到了情人节当天,所有人只顾张著嘴看着一束束花店送来的美丽花束,连总经理都走路有风。
“薛小姐,听楼下管理员伯伯说我们公司的花最多咧!”总经理只差没送幼宜一面“为公司争光”的大金牌,连楼上楼下的几家公司都有男员工送花来,这可是以往所没发生过的。“不过那个墨非真是墨非吗?”
所有的花束里就属那束用盒装的进口玫瑰是最精美的一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礼物,打开一看却是大朵大朵的玫瑰,女同事们无不惊声尖叫,尤其是看见卡片上的署名,众人更是一阵交头接耳,连总经理都想知道此墨非是不是彼墨非。全台湾就只有一个墨非,应该不会有人和他同名了!这种大手笔更是墨非的风格如果真是那个墨非,那他可要好好的照应照应这个薛小姐了。
以墨非的知名度,谁不想跟他攀攀关系呢?
面对所有人的问题,幼宜始终不发一语,永远微笑以对。事前信萍已经警告过她,如果笑得太过灿烂,很容易被女同事们认为是张扬,很快就会传出恃宠而骄的流言,所以最好还是小心为上,她如果还想继续在这公司待下去,最好和女同事们有些交情。
不过知道那些花束里有墨非送的,就算她想笑得灿烂恐怕也办不到。
他又出现做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家公司?
墨非从来不会送她任何东西,难道这是他在情人节当天的日行一善吗?
自己的行迹曝光让她感到很不安,但是她已经不再将心事挂在脸上,今天可是情人节,就算没有情人,她还是要好好的过完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