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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岩非常愤怒木羊所作的一切,将木羊交给了费去处理,费呢,则是毫不客气地让他跪在神庙前,不许吃饭不许睡觉,还有专门的人看着,说是必须让他反悔认错。
多珲心疼儿子,可是想着他所犯下的错事,真是让人没脸,也只好不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木羊不吃不喝跪在神庙前。
前几日才下过雪,如今几天阳光暖和,雪化了,神庙前成了烂泥地,可怜的木羊就跪在那里,膝盖都在发颤。
她心里实在疼得难受,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就越发不好受了。这几日木娃也不怎么出门,只憋在家里,见到人也不爱言语。木娃的公婆对这件事很是不满,出门见到多珲夫妇都是绷着脸的。
想来也是,任谁家讨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多珲也曾劝木娃解释下,说清楚怎么回事就行了啊,这样不吭声,没得让人家怀疑。可是木娃却倔强得很,只是一声不吭,任凭多珲说破了天,她也不回一句。这让多珲越发伤心,她养的这一对儿女,竟然没一个省心的。
忍冬如今已经离开了木羊,自己抱着石蛋儿单独在父亲留下的破屋子里过活。半夏担心她,便时常过去看她,还给她送吃食送被褥。忍冬自己在家也没意思,便时常抱了石蛋儿来半夏家玩,有时候姐妹两个说起话来,忍冬总是对木娃不满,并提醒半夏小心提防:“她都是嫁人了的,怎么还不安生,一心想着别人的男人呢!你可要小心些,免得着了她的道儿!”
忍冬确实是有理由不屑的,她曾经那么单纯地喜欢过木羊,以为木羊天底下最大,可是如今有了儿子,她把一切男人都不看在眼里。她现在觉得儿子是最重要的,这个无论如何一直帮扶自己的姐姐是第二重要的。
以前不懂事,做过很多错事,如今反省,才知道姐妹情深。
在这个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从小和自己受着父亲同样的教诲,一起在老树根下找到树洞钻进去玩,一起去捡野棉织布造衣,一起采指甲花来染红指甲,自己总是和对方吵架和好,然后再吵架再和好,厌烦过嫉妒过,也敬佩过感激过。这么多年走过来,即使夫妻儿子,他们也不知道她曾走过一条怎么样的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是那个曾经刁蛮虚荣的忍冬。只有这个人知道,一直默默包容着自己的,帮助着自己的,也理解着自己的姐姐。
因了这些感悟,她越发珍惜这难得的姐妹情,对那忍冬不顾小时候的情谊竟然觊觎姐夫的行为十分不耻。
为了个男人竟然做出这么丢人的事,至于吗?忍冬抱着儿子,这么想。
半夏笑了下:“这个不打紧,你姐夫又不是泥人,这是说抢走就能抢走的。再者说了,她是嫁了的人,厚炎就要回来了,总是要管管的。”
忍冬想想也是,点头道:“那个厚炎赶紧回家吧,管管她的女人,别没事总瞅着别人的男人流口水!”
半夏一边择着手下的野菜,一边问:“你没事倒是关心下木羊啊,他跪在神庙前受罚,你总得去问问。”
忍冬听了这话,竟然冷笑一声:“他那个人,何曾在乎过我的生死,既如此,我便不在乎他的生死!”
半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呀,不是爱死就是恨死,你也得动动脑子。虽说如今你和木羊分开了,可好歹他是你石蛋儿的阿爹,也是多珲妈妈的儿子呢。你看多珲妈妈对咱们简直像亲闺女一样,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呢?就算为了多珲妈妈,你就走一趟吧。”
忍冬听姐姐这么说,也觉得有点道理,便点头道:“那我从这里就去神庙前,看他一看吧。”
这忍冬抱着石蛋儿出了姐姐家门,一个转弯便来到神庙前,只见这边凄清冰冷的雪泥地上,木羊一个人孤零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