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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兔儿爷什么意思?”
施译回过神来,“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全民皆腐的年代,我不知道除非我火星来的。再说了,我身边就有一个gay。”
叶开脸色一变。
“陈又涵啊,瞧把你吓的,你以为我说你呢?”施译笑笑,“你跟陈又涵不是挺熟?他是gay你不知道?”
“知道。”叶开在床上躺下,“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话听着像绕口令。
“有一次杜唐跟他打电话,不小心说漏嘴了,说什么出柜什么的。我还以为杜唐跟他是一对,没把我吓死。”
叶开无声地咧了咧嘴角,闭上眼睛。施译就坐在他的床头,一会儿看看地板,一会儿瞅瞅天花板,然后又把眼神转回来,盯着叶开平静的脸。他的手臂横挡在脸上,遮住了眼睛,施译便只能看见他一个微微翘起的鼻尖和唇形很正的嘴唇,色泽也是很好的,饱满水润,像是姑娘的唇。
周成回来的时候叶开已经睡着了,施译对他比了个嘘的嘴型,摇了摇头,“你去上自习吧,帮他向班主任请个假。”
周成让他好好照顾着,就先走了。
说起来这还是施译第一次照顾人。他身边接触的人少,最亲近的杜唐几乎是超人级别的,轮不到他去照顾,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几乎是爱心满满,“母性”泛滥。
叶开睡着前让他别叫醒他,等他自己醒过来再吃东西。可等他醒了,饭早就凉了,施译只好端了饭盒去宿管那儿用微波炉热一热,可等他回来的时候,叶开居然又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九点半,再次醒来时,他脸颊发烫,腮上有两坨病态的红,眼眶也是红的。
“烫。”他眨眨眼睛,看着施译,只说了一个字,疑似撒娇。
施译一个头两个大,用手背贴住叶开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手冰凉的,一时测不准温度究竟烧没烧,叶开却好像很满意他手背上的温度,双手抓了不放,贴在自己脸颊上,手心贴热了换手背,手背热了又换手心,翻来覆去。
“舒服。”他的眼睛水润水润的,神态却有点迷迷糊糊。
施译想这人该不是把脑子烧坏了,讲话这么孩子气?于是赶紧一手箍住叶开的后脑勺,将额头贴了上去。
这么一比就发现他这温度真是高得吓死人。
叶开拿鼻尖蹭蹭他的鼻翼,“是不是烧了?”
呵出的气也是滚烫的。施译哭笑不得,看来这人还没烧傻,还知道自己发烧,有救。
这不过现在校医院也下班了,值班医生那半吊子的功夫全校师生有目共睹,施译不敢拿叶大少的生命和脑子开玩笑,犹豫了两三秒,决定带叶开去最近的医院看看。他打电话订了出租车,然后吃力地把叶开架起来。
现在是12月,入冬已久,即使是南方,这会儿也冷得要命。特别是晚上,夜风吹起来,刮过高楼的窗子,听上去鬼哭狼嚎的。叶开头上受了伤,吹不了风,施译满屋子找帽子给他戴上,好不容易收拾得当,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太有照顾人的天赋了,当然,此等天赋日后被杜唐形容为:□。
等他送叶开去医院看完医生,已经折腾到了十一点,他给周成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就坐在叶开病床前打瞌睡。后来叶开醒了,稍微清醒了点,就打了电话给家里人。叶家来了人,对施译万般感谢。他心里又困又得瑟,最后受不了叶开三分钟一次的“逐客令”,为免这病号伤神,施译只好打消陪他整晚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