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幕秋霜/真正的战斗从未停止。(1 / 2)

离开柳生家的后屋前往中庭的路上,你在一间空置的和室内,遇到已经重伤陷入晕厥、双双退场的冲田总悟和某不知名光头大叔。

鲜血糊了满脸,两人看起来经过一场猛烈的激斗,绑在额头上的碟子均已碎裂,就那样闭着眼一动不动,安静背靠推拉门沉睡。

你蹲下身替他们察看伤势,发现冲田的右脚踝还因为骨折泛起一片紫红的淤血,情况不太乐观,便果断叫住一个经过的仆人要来医药箱,撸起袖子开始清创和包扎。

——只是用木刀打破碟子就可以,有必要杀伐到这种程度?

你边干活边疑惑思索,小心给伤处上完绷带,他们还依旧没能醒来。

“真惨啊,这伤到底是谁打的?”起身怀疑扫视室内,只能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只四分五裂的手机,像是被什么人给踩坏的。

——打架时不小心踩上去的吗?这是踩了几次才会碎成这样……?

线索太少对真相已不得而知,你背起医药箱准备换地方去寻找别的伤员,这时听见从隔了一间屋子的庭院方向,传来几个人的叫喊声。

你顺着声音一路摸过去,看见近藤和新八正站在室外走廊交谈,而另一边的院中,是土方和一名戴眼镜的斯文武士在一对一决斗。

为这场剑道比拼给新八担任起解说员的角色,近藤口中正滔滔不绝:

“在我们真选组擅长的真剑拼杀中,被对手砍中一下就意味着死亡……所以,我们必不可少的就是感知危机的能力,靠着敏锐的直觉感知对手气息、压制其攻击——十四的这个能力比谁都强,但是……”

“他对手所擅长‘柳生陈阴流’的道场剑术,更倾向通过出乎意料的攻击拿下一本。在那变幻自在的技法面前,十四郎非比寻常的敏锐直觉会适得其反。”

你仰头望向空中,看见那眼镜武士从桥面以惊人弹跳力高高跃至土方头顶,在他们身边伫足,默契接话道。

——不过,为什么只有十四郎的碟子会那么大?这样绑在胸前也太容易被抓破绽了吧?

“哦哦~枝川,没想到你也在啊!是来给我们加油声援的吗?”

“枝川小姐,你怎么会……?还有这医药箱是哪来的??”

“别会错意了,我只是来柳生家看看阿妙过得好不好,谁知道你们一群人正好在踢馆。”

那武士双手举刀从雨后阴沉的天空落下,用向下劈砍的佯攻成功引诱土方下意识挥刀格挡,再矮身从下往上全力挑起剑尖,将这才意识到中计的他无情击飞。

“等到极限状态才出手吗……那四眼毫无疑问是个高手,如果这是道场比赛,不知他已经拿下多少本了。”你看着土方重重落入湖中砸起数米高的水花,面露钦佩由衷称赞道。

“毕竟是坐拥‘柳生四天王’称号之一的北大路斋,十四必然要陷入一场苦战了啊。”近藤忧心地说。

你聚精会神观察战局,发觉正当北大路斋松懈警惕、站在桥上嘲讽他认为不堪一击的对手时,其脚下的水面忽然泛起一圈圈波纹。

霎那间,在水中沉寂许久的土方冲破桥面,用木刀将那里击破成一个大洞,起手顺势空挥,出其不意袭向对方背身,木刀竟如锋利的真刀般,在他右肩的衣衫处划出一道狭长裂口。

“管你一本还是两本,拿下多少本都不重要……”土方落地后叼起一根烟,冷酷回敬道,“哪怕掉手掉腿,只要脑袋还在就得战斗——这才叫真剑胜负。”

“很有觉悟……但掉手掉腿在战场就等同于失去战力,也真够呛的。”你闻言撇撇嘴,转头看着身旁的真选组局长,担忧皱起眉,“你们真选组的战斗方式都这么粗暴吗?从我一个做后勤的角度看,对人员的损耗会相当大呢。”

“我有在平时的训练中提醒他们注意,但大多数队员,都是从前就跟着我在武州的道场肆意妄为练出来的……时不时就会在战斗中断胳膊断腿的,如今想改也难改过来了啊。”近藤苦笑着答,视线落向自己最为信赖的部下,“不过,十四和他们不一样,是个连勾心斗角也不会输给敌人、懂得用脑子战斗的大将哦!”

“用先前藏在身上的另一只碟子扰乱北大路先生的心绪,再伺机偷袭——的确是漂亮的反击。”

就这样,你与近藤一唱一和实时分析战局,直至土方与北大路同时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剑抵着剑进入最后的对峙。

尽管土方对战斗的领悟力十分优秀,也在尽可能快地将自己的灵敏知觉调整成适应柳生流的风格,但面对其成千上万种经过苦练修来的定式,仅一个瞬间的疏忽,依然被对方用木刀狠狠扇到了侧脸。

“不好,那人真的强得离谱!”新八紧张得满头大汗,慌神大喊,“近藤先生,我们去帮忙吧!”

可近藤立即抬手,拦在想要踏出一步的少年面前,满眼坚决。

“对不起,请不要出手。”

“诶?”

“毕竟这次的战斗关系到阿妙小姐的人生,或许我没资格这样说……但是,论不服输的精神,十四比常人要强上一倍,敢插手的话,会被杀了的。”

从专注于胶着战况的集中力稍微分神,你用眼角余光瞟向近藤和新八,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后续。

“还不服输……这样下去,土方先生会输的!”新八焦急反驳。

“也许吧,但是帮助十四就代表我不相信他!靠普通的打架剑法赢不了他……那家伙是最清楚不过的。”近藤的视线从新八落回土方身上,严肃的语气流露出一丝怀念。

“对吧,十四?”

像是在隔空与那落入困境的老友对话般,你见他信任望着对方,嘴里喃喃念道。

接下来,近藤对你们悠悠讲述起他过去在武州时,与那个无法无天的野小子相遇的故事。

……

默然听着那段让他感慨万千的往事,你重新以审视的目光,将那不善表露的男人,与过去嘴上不承认加入近藤家道场、私下却默默努力练剑的独狼联系起来。

“……这就是名为土方十四郎的男人,绝不会让别人看见,也丝毫不会表现在脸上。但是,我知道的——那家伙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脑子里都只有剑。”近藤讲完了他与土方的旧事,总结陈词道。

——从那时起,就是外冷内热极度不坦率的个性吗?

“真够麻烦的。”你勾起嘴角轻叹一声,半是揶揄半是认真说出自己的感想,“他这种人,在过去剑道兴盛的时代有个合适的称谓——‘剑痴’。不过与他如今‘鬼之副长’的外号再结合一下,我看改叫‘剑鬼’更为贴切吧。”

而另一边的水中决斗场,也在你的话中,迎来这次道场剑法与实战剑法正面对战的终局——

“枝川,你说得没错……所以谁也别想说他不努力!确实,跟柳生华丽的剑术比起来,那或许是粗陋的野路子。但是,他犀利的剑……连铁都能斩断!”

土方隐藏在水面下的木刀,在他向前跑动时用一记决绝入魂的突刺,成功破解对手信心十足的佯攻定式,连那柄用来御敌的剑都瞬间化为四散的木屑,与水花一同飞溅。

刀尖精准击碎北大路胸前的碟子后,向上振挥将人挑至空中,随后向岸边坠落。

胜负已分,近藤浮出“不愧是他”的满意微笑,与新八上前迎接从湖中走上岸的凯旋队友。

“让你们久等了。”战斗胜得并不轻松,但土方的模样仍显得十分平静。

“十四,又被打这么惨啊!”近藤怀抱双臂,故意打趣。

“这不是被他打的……”烟不离嘴的男人侧过身,一如过去打完架后那样,扮酷凝望着庭院中一片狼藉的景致,强行嘴硬道,“是被四越商场的自动门夹的。”

“是吗?”你从两人身后探出头来,举起手中的医药箱对他笑眯眯问,“看伤势脑袋被夹得很严重呢,不快点治疗的话,可能会失去神智变成白痴哦?”

“啊,麻烦你了。”早就注意到你也在观战,他回首与你对视,烟青色的眼眸强作镇定。

新八憋着笑,扯扯嘴角无奈吐槽:“土方先生,血从头上飙下来了……瀑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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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给土方处理完伤口后,近藤突然内急说要去一趟厕所,你们便跟着他到附近厕所外等待。

“这样吗……总悟被干掉了啊,真是活该。”听见你关于这场游戏的最新战报,土方靠着厕所外墙蹲坐在地上,幸灾乐祸冷哼道。

“他受的伤比你还严重,连一只脚腕都折断了。”你站在他身前,痛心摇摇头,“他的对手也太不讲武德,居然下这么重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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