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转了个身又想起不能这么湿漉漉地让顾无惑坐着,且被褥上也不免被茶水溅到,总归是难受的,也有可能会让顾无惑着凉,便赶紧从旁边先顺手取了巾帕过来给他擦拭。
温芍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身上说不出地发热,酥酥麻麻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巾帕往顾无惑身上怼上去,也没个轻重的,只想赶紧擦完了事。
谁承想越擦,温芍的手便越烫,手都这般烫了,其他地方自然也是烫的,她热得晕头转向,一双手顺势向下时脚却一软,踉跄了一下扑倒在了顾无惑的□□。
温芍喘着气儿抬头,不料却对上一对同样有些发红的眸子。
第11章 欢愉
“世子恕罪,”温芍用仅剩的清醒,连声告罪,又喃喃说道,“奴婢这就帮世子弄干净……”
她眼下只管说,便管不到做,这一跌下来浑身便更绵软无力,又想站起来又忙着继续给顾无惑擦拭,手不知该往何处使劲,而顾无惑又一直低头看着她,她也直愣愣地,同样望着他,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温芍额头上冒出细汗,手随意地找着能吃住力道的地方,想撑着起来,几次都不得要领,最后她只觉自己左右两边的肩膀被顾无惑牢牢扶住,这才勉强能起来,可她浑身上下都脱了力一般,只怕自己站不住又坐不住,更无法行走,更有一种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欲望,使得她竟回手牢牢攀住了顾无惑。
……
温芍如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她纵情于欢愉,彻夜不得休,她仿若是条鱼在水中,又仿佛自己本身便是一池春水,鸟儿掠过水面,春水便化开,无声无息地浸润下去。
到了最后,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等到从梦中醒来时,日头已经高高升起,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倒是个好天气。
温芍睁眼,先是看见阳光透过靛蓝色的帘帐照进来,她动了动手臂,这才发觉自己的一只手臂露在外面,白晃晃的没有一丝遮挡。
她咬了咬下唇,眼下是面朝外睡着,却怎么都没有勇气转过身去。
昨夜发生了什么,其实她很清楚,可到底是怎么到了这一步的,她却说不明白。
仿佛是被人牵着线,最后就那么顺理成章了,谈不上谁强迫谁,谁占谁的便宜,两个人都是昏了头。
温芍悄悄抓住被角,轻轻地绞了两下,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顾无惑。
她忽而便想起初见顾无惑时,她对他说的话,她很认真地向他解释,她根本没有去勾引张时彦,可顾无惑既不说不信,也不说信,他好像只是不在意,温芍猜不透,便从一早就丢开不想。
可如今,还由得她不想吗?
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伺候的人是她,水是她给顾无惑倒的,也是她洒在顾无惑身上的,更是她一直趴在他的腿上不起来的,后面更是难以诉说。
还有那个叫柳娘的女子,她是张时彦专门派来的,宴席上顾无惑还喝了那样的酒,若没有及时被发现,那么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柳娘,而她是明知顾无惑喝了那酒的,柳娘走了,那个人就成了她。
顾无惑怎么不会以为是她故意勾引呢?
比起羞怯,温芍更多的是惶恐。
顾无惑虽救了她两次,还收留了她,可温芍也是在长福郡主手底下被磋磨过的,深知一旦触了这些主子的逆鳞,等待她的便只有一个下场。
温芍怕得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醒了?”忽地身后传来顾无惑的声音,吓得温芍背脊一紧。
温芍点了点头。
顾无惑沉默了半晌,才道:“先起来再说。”
往常温芍便要服侍他起身了,今日亦是如此,可却各格外匆忙,温芍自己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剥去,零散地洒落在床上,或是卷进被褥中。
她只得先把自己的衣服拾起来,过程中难免尴尬,只得硬生生忍下。
把亵衣从被褥里扯出来之后,温芍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胡乱披了衣裳下了床,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帐外。
尽管残香已尽,可余味还是缭绕不去,温芍出来一问到这股味道便掩了鼻,刚要去把香炉里的香灰倒了,顾无惑已经走了出来。
他挑了一点香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擦干净手之后道:“是我疏忽了。”
温芍还不甚清醒,片刻后才问:“是这香……”
“是,”顾无惑的点了点头,“除了酒菜,送到我房里的香也有问题。”
温芍眨了眨眼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旋即又想,顾无惑怎么可能那么蠢呢,昨晚两人身上的反应明显不正常,他到了今日一早不可能没察觉到的。
是她把他想得太蠢了。
“那……那这香……”温芍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昨夜我们……”
顾无惑的眼眸垂下,睫毛覆在上面,令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温芍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抠着香炉上精美繁复的纹路,连触碰出了声音也没意识到。
即便顾无惑不认为她蓄意勾引,可她到底还是要等顾无惑一句话的。
窗外一只惊鸟掠过花枝,花叶簌簌作响,扰得人心乱。
顾无惑正要说话,却听见院门被打开的声音,这里院落浅,若不等通传便进来,难免要窥探到一些。
温芍自然也听见了,她以为是明远,便朝窗外道:“明远先别进来。”
哪知脚步声细碎纷杂,并无随着她的话停下来。
不是明远。
“阿兄,怎么还没起来?”门外已经传来顾茂柔的娇笑,“说是今日走,还不赶紧陪我玩一玩。”